第一次出皇宮,各色各樣新奇的人與事,立刻衝淡了我那一絲傷感的情緒。
坐在馬車內的我,恨不得跳出車去,與他們合影留念。
出了崟月皇城後,晉王居然要讓我騎馬。
沒有汽車,沒有火車,沒有飛機,從崟月到曜日,就好比要從廣州走到北京。馬車速度過慢,他們是想要提速了。
“你不會騎馬?”晉王衝我咋呼。
我叉腰作茶壺狀:“我為什麼一定要會騎馬!”
晉王冷笑:“身為一名皇子,竟然不會騎馬!你不覺得你很可笑麼?”
“哪個國家的法典規定了,皇子必須會騎馬!”我瞪著那與我齊高,兩個大鼻孔不斷出氣的白毛生物,不甘示弱的辯駁。
晉王眼神輕蔑的瞥我,冷哼道:“難怪崟月如此不堪一擊,堂堂皇子居然連馬都不會騎,如何引領群雄?”
我用冷哼回敬他:“曜日不過是乘崟月青黃不接,內亂不斷之時討了便宜罷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說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金箔撕下來,也不過是爛木頭芯子!”
大胡子怒氣騰騰地拔出一截明晃晃的大刀,“戰敗之國,竟敢對我曜日太子無禮!”
三根黑線掛上我的額頭,莽夫就是莽夫,詞語匱乏,說來說去就會這麼一句。
我身後那十三人似乎涵養好了很多,隻是靜觀我變。
但是話說回來,他們就算是衝上去也沒多大用處,十三個人是絕幹不過大胡子帶來的那二百多號人的。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而我,就是絕對的君子。
我把頭發瀟灑的往後一撩,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砍那!有本事你往這砍啊!砍死了我,看你們怎麼回去跟你們皇帝交待!”
“你!”大胡子噎住,思忖片刻,咬牙又把刀收了回去。
我看向晉王,他此刻正對著我的脖子發怔,我忙擼好頭發,把衣領拉拉高。差點忘了玲瓏與我不同,他可是個絕色,一舉一動都會讓人誤以為是在誘人犯罪。
“馬我反正是不會騎,就算是逼死我,我也還是不會騎!”
晉王回過神來,目光怨毒的直視我:“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委屈一下,與你共乘一騎。”
不會又是一個好男風的色狼吧。我退後一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委屈?這話說出來真是貽笑天下。能與本王共乘一騎,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你覺得委屈,本王還覺得委屈呢!”有琴淵曾說過,玲瓏自恃甚高,不屑與常人為伍,我現在既是激他,應該也算是玲瓏的正常反應。
晉王冷笑,眼中透著厭惡:“看來民間相傳之瓊王,也是有相符之處的。”
我高傲的抬起頭,“小七!”
小七便是偽裝成飛龍十三騎中一員的邱銘遠。
一色青衣男子中,一人走上前一步,抱拳道:“屬下在!”
“你與我共乘一騎。”
我寧願和愛臉紅的大個子共騎一匹馬,也不要和這個晉王人貼人的擠在一塊。
邱銘遠猶豫了會,應道:“屬下遵命。”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
迎來日出,送走萬象
踏平坎坷,成大道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
啦啦——
幾番番春秋,冬夏
你嚐嚐酸甜,苦辣
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啦啦——
我手中揮舞著剛在路邊折的柳條,口中高歌著稍稍篡改過歌詞的《敢問路在何方》,酣暢淋漓。
前方騎背上晉王的背影似乎略微抖動了幾下,在隱忍壓抑著。
剛剛隻是狂奔了一小段路,就顛的我差點把內髒都吐了出來,而後我堅持拒絕那種不要命的趕路方式。
雙方又僵持了一番,晉王最後妥協停下休息,等他的兩百多名徒步士兵趕上後,繼續維持原速前行。但我嚐到了在馬上的滋味後,死活不肯再坐馬車了,散步式的前行方式我太愛了,感覺自己已經化身成為了江湖俠客,遨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