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慶幸的是,這時空的字體與現今的差異不大,隻是繁簡體的不同,這難不倒我。
我合上書:“今天的日期是?”
“建業元年,八月初八。”
“建業元年……我皇兄,他是去年登基的?”
“是的。去年年底淵帝嗣位,改年號建業。”
“淵帝——他叫做有琴淵?”
來福點點頭。
我看看窗外,“這裏是宮中吧?來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府去住?”那個長得像書文的皇帝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還是盡早離他遠遠的才好。
來福再次抬頭古怪的看我一眼,低頭說:“您……是住在宮中的,這玲瓏閣一直就是您的住處,並沒有王府。”
我愣怔住,這是什麼情況,哪有王爺住在宮中的道理,他就不怕我和他的妃子搞曖昧麼?“為何我會沒有府邸?難道我的所有兄弟都還住在宮中?”
“先皇育有五子二女,現下除了四皇子還駐守邊疆,您就隻有皇上一位兄長了,您的姐姐們早已出嫁,所以……隻有您一位尚留宮中……”
我張大著嘴,無以言表,“這是為何?”
“是這樣,上一年您束發之禮剛成不久,理應是該出宮置府的,但後來遭遇先皇忽然薨斃,宮中所有事務全都緩下了,把您出宮的事也給緩了。”
“緩了一年?”我納悶,總覺得蹊蹺,“來福,你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對著你的帽子,我有些不大習慣。”
“奴才遵命。”
他緩緩抬頷,依然垂睫不望向我,神情閃爍的模樣似是向我隱瞞了些事。剛想開口問個明白,轉念一想,哪個皇家沒些個秘密什麼的,既然他不說,自然是有不說的理由,也許是怕觸怒我,或是引得我傷心。一個跟了我十一年的小太監,再看他方才的表現,對我該是忠心的。而且我並非玲瓏,平時也沒有探人隱私的習慣,既然來到這世上,那就湊合著過吧,有吃有喝,沒人虐待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了,我之前……是生病了嗎?”
他終於抬眼看向我,愁雲滿麵的搖了搖頭,沉重萬分的說:“您是中毒了。”
“中毒?你是說有人要害我?”我驚的差點一躍而起,這事可大可小,才死了活過來,萬一隔天想害我的人來個故技重施,我可不又得去見閻王了……這皇宮人多手雜,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不對不對,這中毒不是一般都會死的七孔流血麼,其實玲瓏已經過去了,現在隻是我還魂到了他的身體裏麵,難道說我臉上還掛著血痕,怪不得來福總也不敢抬頭看我。
我大叫:“來福,把鏡子給我!”
來福也讓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後急匆匆的拿來了一塊鑲著金邊的銅鏡遞給我。
我鼓起勇氣往鏡中看去。
我頓時失了言語,這小美人是哪位……
柳眉如遠黛,杏眸含秋水,香腮若粉桃,櫻唇不點自絳,絹絲不染己墨。
如若用“傾國傾城”這四個字加於玲瓏身上那是絕對不會過分的,隻是……我擱下手中的銅鏡,立刻掀開被子再拉開褻褲。
好在好在,的確是個帶把的沒錯!
心怦怦猛跳,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從平凡的掉人堆裏找不見,瞬間就成了男生女相的絕色傾城大美人,這張臉,是禍不是福啊!
我想起皇帝的曖昧神態,難道說有琴淵跟這玲瓏……是禁斷兄弟戀情?
這時,來福的話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其實,不是……不是別人要害您,是,是您自己……”他又哽咽起來,以袖掩口鼻,生怕控製不住又在我麵前失聲痛哭起來。
我瞪大眼睛看他,訥訥道:“我是自殺的?”這玲瓏王爺當的好好的,有財又有貌,人生是多麼的美好,自殺個什麼勁……長這樣的都要自殺,那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我深吸口氣,平複了心情後問道:“這是為何?”
來福複又加上一手捂住口鼻,在努力使勁把眼淚憋回去。
半晌,他才放下兩手,似是咬了牙說:“您,還有十天就要被護送去曜日了,這一去,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