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膽想了想,說:“永春真正有記載的時候是在元朝,那會忽必烈不是占領了我們中國嘛……”
妻子說:“我們不要說那麼遠的,說點近一點的。”
劉子膽說:“近一點的,那就說清朝時候的吧?”
妻子說:“還是太遠。”
劉子膽說:“那從民國時候說起吧,那會永春被皖係的段祺瑞等人操控,大概從1920年1926年皖係入主北京,隨後便發生了皖係與直係的戰爭,皖係戰敗……”
妻子說:“還太遙遠,說再近一點的。”
劉子膽說:“1949年之後,中國江山易主,一直到1979年都比較混亂,一場場的政治運動,說多了都心疼,自己人咬自己人。”
妻子說:“現在呢?從1979年到現在呢?你有什麼感覺?”
劉子膽想不到妻子從問曆史變成問他感覺,他說:“感覺,沒……沒什麼感覺啊。”
妻子說:“難道你對眼前這個社會就不同有一點點看法嗎?”
劉子膽說:“要說什麼看法還真沒有,想法倒有一些。”
妻子說:“什麼想法?”
劉子膽說:“比如說現在的人比較浮燥,見利忘義,隻有抱怨,沒有感恩等等,說來說起我們這很多人的心態還不如一些不發達國家人的心態。”
妻子說:“還有呢?”
劉子膽說:“還有就是感覺生活在我們這塊土城上的人特別孤獨,本來我們是人口大國,應該不會孤獨才對,但現實中我們很多人非常孤獨,比當年在山腰上撫琴的諸葛亮還孤獨。”
妻子說:“那為什麼我們這麼孤獨?”
劉子膽說:“沒有朋友啊,現實生活中的人實在過於功利,用不到的人就不想聯係,就不是朋友,於是很多人包括很多人自己在內都成為了別人用不到的人,於是每個人都很孤獨。當你覺得他是你用得到的人,他卻未必覺得你是他用得到的人,所以就造成人人都孤獨,一切為了利益,偏偏又沒有利益可圖,不是說一個人功利主義,他就會有功利,就像一個人金錢至上一樣,他並不一定有金錢。如果金錢至上就會有金錢,那麼人人都金錢至上了。”
妻子說:“老公沒想到你還懂這個。”
劉子膽詫異,自己一直以來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況且他在公司辦公室裏以筆杆子著稱,妻子仿佛卻不知道一樣。
妻子說:“那你覺得現在這個社會怎麼樣?”
劉子膽說:“老婆你是指哪方麵?”
妻子說:“所有的方麵。”
劉子膽說:“說心裏話吧,這社會確實很沒勁,沒錢,沒朋友,沒溫曖,有錢的朱門酒肉,沒錢的恨不得睡橋洞,有的隻是利益,金錢之上,爾虞我詐,出賣人,陷害人,以及一種泌入骨髓的孤獨。而偏偏那個睡橋洞的也未必是好人,能有多善良,其實就是那種無產流氓者,你不小心碰他一下,他都恨不得捅你一刀的那種。”
妻子說:“那你想不想這個社會發生改變?”
劉子膽說:“當然想了,想當年我們抗擊日本侵略軍之時多窮,資源都打光了,但我們祖輩團結一心,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最終將日本侵略軍擊敗。我們現在是和平時期,沒有侵略者來進攻我們,但我們卻比當年我們的祖輩心裏要空虛的多。”
妻子說:“如果現在有人要改變這個社會,你會不會支持?”
劉子膽說:“那要看他怎麼改變。”
妻子說:“難道改變還分為若幹種嗎?”
劉子膽說:“至少兩種,一種往好了改,一種往差了改。”
妻子說:“還有比眼前永春還要差的嗎?”
劉子膽說:“當然有了,曆史上有兩個人你應該聽過,一個叫張獻忠,一個叫洪秀全。”
妻子說:“我聽過。”
劉子膽說:“這兩個人一個反明,一個反清,但絕對是屠夫,是反人類的家夥,他們起事之前都抱著要建立美好社會的幻想,孰料他們略有小成之時就暴露出自己是匪的本性,結果是一個幾乎把四川人民荼毒待盡,一個把當時的人口近四億人減到2.4億,比當時明朝當局和清朝當局要狠得多的多。”
妻子說:“現在這個社會肯定不會再有張獻忠和洪秀全了。”
劉子膽說:“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不希望永春出現動蕩的局麵,不管那些不安分子的出發點是什麼,我們中國人民已經吃夠了那種出發點是好的、結局是災難的苦了。”
聽劉子膽說出這些話,妻子仿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