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在輕輕晃了一下後,麵上立即便變了顏色,他特意珍藏的醉浮生,竟是已叫姬安淩飲到一滴不剩了!
“好啊,你——”
“喂。”
穆清溪抬手便要指著姬安淩罵出聲來,但還沒等他身上的氣勢醞釀出來,自身後突然傳來的一個女聲,便叫穆清溪不得不暫且收起自己的滿腔怒火。
此時此刻在這清溪閣中一共隻有他們三個人,是以出聲喚了穆清溪的,自然正是才剛剛寫完藥方的辛柔兒。
見穆清溪回過頭來,辛柔兒不去理會這兩人之間的吵吵鬧鬧,隻將捏在手中的一頁紙遞在了穆清溪眼前,口中冷然說道,“拿去,按午時之前煎好給老太師服下。”
將手中藥方遞給了穆清溪,辛柔兒便自轉身去了一旁的坐塌,竟似是不願再與眼前兩人多說一句話。
將手裏空酒壺放回桌上的穆清溪,在狠狠瞪過姬安淩一眼後,便抬頭衝著辛柔兒的背影喊道,“好,我馬上去。”
拿起手中的一紙藥方,穆清溪一邊打開房門一邊衝著外麵喊道,“來人!”
卻沒等候在外麵的仆人聽到呼喊趕來,穆清溪忽的搖頭一歎,準備自己親自將藥方送去前院。
畢竟老太師中毒醫病之事事關重大,身為穆家嫡孫,穆清溪縱使不喜父兄平日行事作風,但在醫治祖父的這件事上,他也沒有必要再與家人使什麼性子。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蓮子,薑黃……狼毒?”一邊將房門重新關起,一邊瞧著手裏藥方上的娟秀字體,穆清溪在瞧過一味味藥後,忽的忍不住驚叫一聲。
但縱使心中存疑,穆清溪也沒有折返回來再找辛柔兒問一個明白。
隻聽穆清溪口中輕聲嘀咕著慢慢走遠,隨即再也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傳入,“嘿,這個方子不止量多,用的藥也挺有意思啊……”
直到這個時候,姬安淩才忽的感到幾分怪異,心裏也起了幾分莫名的不適來。
穆清溪那小子一走,現在這算什麼?自己與那小醫仙同處一室,孤男寡女?
若是沒有方才的那些古怪想法,以秦王殿下素來的豪爽勁頭,絕不會因著眼前的處境而心生尷尬。可眼下的他才剛剛將心中的莫名念頭壓下,忽然就發現自己與辛柔兒落了個同處一室的境遇。
姬安淩隻覺著屋子裏燃著的炭火竟隻在突然間就變得更為熾熱了起來,以至於連空氣中都帶起了幾分燥熱,讓他隻想再找一壺好酒灌下喉去。
搖了搖桌上的白玉酒壺,確認裏麵已然確實沒有剩下半滴的酒水。
又瞧了眼此刻坐在不遠處坐塌上閉目養神,似乎絲毫未將自己放在眼裏的辛柔兒,姬安淩心頭忽感失落的同時,更想要來一壺美酒解解胸中的煩悶。
“該死的穆清溪。”
心裏憤憤然的罵了一聲已然離去的穆清溪,也不知是因為穆清溪將他一人留在屋裏的原因,又或是因著穆清溪喜好將美酒藏在屋裏各種機關下的“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