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京兆尹那裏用了整整兩日時間也未曾查出什麼端倪來,但想來那些賊人在一次刺殺失利後必然不會冒著眼下這天大的風險再來上第二次。
皇帝陛下的怒火,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輕易承受的。
所以在眼下的時節裏,姬安淩的安全並沒有什麼需要考慮的問題,他再像往日一樣出現在自己這裏蹭酒,也就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不對,蹭酒?
想到這裏的穆清溪心中一動,再次仔細瞧向被穆清溪提在手中的酒壺時,麵上立時便變了顏色。
那……那不是自己盛裝“醉浮生”的白玉瓶麼?
猛然快步上前,走到姬安淩近前的穆清溪,終於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斷,心裏立即便感到了滴血一般的刺痛,“姬安淩!”
衝著姬安淩高喝一聲,隨後便再不說話,指向姬安淩鼻子的一隻手指,也隻剩下了不住顫抖的動作。
氣的。
“你……你……”
“我什麼我?酒不錯。”姬安淩卻隻對著穆清溪笑了一笑,舉著手中白玉酒壺示意道。
酒當然不錯。
這可是全天下最富盛名的“醉浮生”,隻姬安淩手中的這小小一壺,就不知要叫多少人強破頭顱。可他不僅喝的隨意,喝完了還隨意的說出一句不錯?
感情喝的不是他姬安淩的酒!
深吸口氣,強按下找眼前之人大打一場的衝動,穆清溪咬著牙問道,“我這酒,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因為姬安淩常來自己這清溪閣中做客偷酒,所以穆清溪的酒都藏在了屋裏的好幾個不同地方。作為當世機關大家,在這些藏酒的地方做幾個機關掩護,自然也是應有之意。
雖然這些藏酒的機關隻是一些自己隨心鼓搗出的玩意兒,可穆清溪卻敢拍著胸脯說,若是沒有他的指導,這世上就算還有人能破解他的這些機關掩藏,但這些人中卻絕不會有他秦王姬安淩在內!
隻是,這人手中的白玉酒壺又確確實實的出現在了穆清溪的眼前,隨著姬安淩手腕的輕晃,不住刺激著穆清溪幾要崩斷的神經。
這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原以為姬安淩必然會像以往一樣,說一些他很熟悉自己清溪閣布置,根本不需要仔細去找的話來應付自己。卻沒想到姬安淩在聽了自己的問題以後,竟是露出了極為認真的神色。
然而隨後說出的話,卻叫穆清溪的眼角忍不住又狠狠跳動了一下。
“我本來不是找酒喝,隻不過想要拿一本書來看。”姬安淩指著一旁的書架,對穆清溪笑了笑,說道,“可誰知就是隨便拿了那麼一本書,就瞧見了書架後麵暗藏的機關,你可怨不得我。”
穆清溪的這壺醉浮生,正好就藏在那書架後麵的機關中。
“你——”穆清溪怒極,劈手將姬安淩手中的白玉酒壺奪了過來,“拿來!”
卻隻見姬安淩好似是失了神一般,連他最喜愛的醉浮生被人奪去也不理會,目光越過穆清溪定定瞧向窗邊,眸中異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