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提起身邊鋁合金的彈藥箱,來須蒼真將空出的右手斜插入大衣口袋中,吹著口哨,慢悠悠地走了。
遠遠看去,行走在巨大廢墟中的來須蒼真,倒像是一個觀光的遊客。
失去了魔血構成的海洋,海魔獸就這樣困在了垂直於地麵的砂石“淺灘”之上。
它的如鞭巨尾,搖動得越來越有氣無力。可是布滿鋼牙的巨口,仍在下意識地咀嚼著,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血肉與碎骨,從它齒縫間漏出,紛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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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糜軟的體香芬芳,混合著微微的汗味。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挺溫柔的人。”成熟的女體輕輕翻轉坐起,用雙手攏起披散的頭發,背對著魏山。“現在,結束了。謝謝你。”
黑暗之中,魏山看到那裸.露的背部肌膚上泛起柔和的淡淡白光,滿含著生命的氣息。而自己劇烈的心跳與呼吸,正一點點平複下來。
沒有交流,單純的肉.體結合。過程的整個過程中,無論是他,還是她,都沒有開口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愛情,沒有浪漫。隻是像在完成任務。並不投入,也並無太多的享受。最後十幾秒愉悅的感受,隻是出於人類的本能。
魏山心中,縈繞著難以形容的索然感受。戒掉的煙草味道,此刻,無比的懷念。
重新穿戴整齊的過程中,偶爾也有無意間的肢體觸碰。雙方都像觸電一樣趕緊躲開,無暇纏綿。
“隻是為了提升我方的戰力。不用想太多。”長長的睫毛,低垂而微微顫抖。看起來,至少在一時半會之間,並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釋然。
‘那麼,我該說些什麼?’魏山茫無頭緒地摸了一把臉,滿手細密的汗水。總感覺,自己虧欠了對方什麼,卻無從補償。“我……”
五分鍾內,魏山說了二十七個“我”字。
……
“抱歉的話,就留著給巴婕特好了。”著裝完畢的女子輕輕起身,慢條斯理地撫平著衣服上的褶皺。“身為戰士,當斷則斷。你可以像我一樣,把剛才……當成一個必要的手續。我可不覺得,之後我們之間,就一定必須得發生些什麼。”
魏山明白她所說的每一句話的含義。可是,字句連貫到一起表達出的那份坦然,他卻無法感同身受。似乎,他平白撿了這麼一個便宜,女方卻壓根就沒有要他負任何責任的意思。
‘也對,畢竟是……西方人嘛。’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半通不通的借口,魏山憋在胸口的那股子別扭勁頭,卻怎麼都緩不下來。自己這一關,他怎麼都過不去。
“別犯傻了。”紅唇微微彎起,無比釋然地說著慰藉的話語。“不是任何事情,都一定要有一個各方麵都說得通的理由。隻要巴婕特那邊不怪你就可以了。至於我這邊,我隻當是……”長長的睫毛激烈的抖動了一下,少女的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潮,又如雲煙般迅速飄走。“被一隻小狗給輕輕咬了一下。不會留下傷痕,也不會有任何回憶。”
“你……明明以前就沒這麼多話的。”麵對少女那清亮而沉靜的雙眸,魏山訕訕地一笑。
“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互相多關照一下好了……”少女一抿嘴,大大方方地伸出了右手,眼神閃亮。“作為搭檔。”
魏山想了想,也伸出右手,握住了夏諾雅五指前端,輕搖了一下。“作為搭檔。”
這一次,彼此的心中,都沒有了芥蒂。
“你的魔力,想必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少女將雙手背在身後,走向了房間的出口。“那麼,我先出去了。伊利亞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