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東升、星參北鬥,蘇酒拎著一串漿莓,推門進了寢臥。
她抬眸,看見蕭廷琛正站在屋子裏。
少年腳踩牛皮挖雲紋窄靴,穿一身桔梗藍利落短打,正慢悠悠係攏箭袖上的繩結。
及腰的漆墨長發用桔梗藍絲帶高高束起,發尾鋪散在背後,越發襯得那張麵龐多出了幾分肆意的邪氣。
似是發現她回來了,他挑起桃花眼,左腮上朱砂色豔,“我的好妹妹這是去哪兒了?”
“你管我去哪兒。”蘇酒還記恨著他傍晚罵她的事兒,沒好氣地把漿莓放到瓷盤裏,氣揪揪往裏間走,“我要沐身,你出去。”
“沐身作甚?走,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不去。”
“乖!”
蘇酒被蕭廷琛拖到書院後圍牆,才發現花柔柔、阿瞞那些少年都在,就連謝容景也在其中。
她不解,“這是要做什麼?”
花柔柔捏著蘭花指笑嘻嘻道:“蕭公子,要帶咱們去砸徐騰的場子呢。你不知道,徐騰那廝總是欺負咱們書院的人,今兒咱們若不扳回一局,慣狗上灶,那廝定會跟狗一樣越來越嘚瑟!”
謝容景負著手,掀起眼皮,“醜話在前頭,今晚這事兒雖是你蕭廷琛起頭的,但我可不是供你驅使的人!你不準命令我!”
“謝公子隨意。”
蕭廷琛笑得溫柔。
一群少年,在月色下翻出金陵書院,沿著山道一路跑,飛快朝府學而去。
蘇酒夾在他們中間,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兒了!
這特麼幹的不是事兒啊!
蕭廷琛是大魔王,謝容景也不是好惹的,鬼知道他們帶著一群人潛入府學是要作甚!
萬一鬧出人命可就糟了!
金陵書院與孔廟府學之間隔著兩座低矮丘陵和一個集市,今夜那集市上來了戲班子,四裏八鄉的人都過來聽戲,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幾人心翼翼從戲班子後台穿過。
離開集市後,蘇酒就瞧見阿瞞和奉先兩人手裏多出兩個大包袱。
眾人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了,蕭廷琛翻出包袱裏的東西扔給各人,“套上。”
那是一套套戲服,有皇帝的龍袍、妃子的宮裙、大臣的朝服、將軍的軟甲,還有一張張生旦淨末醜的彩繪戲子麵具。
蘇酒抱住衣裳,還在發愣間,就被蕭廷琛套了件戲服在身上。
不到半柱香,所有少年皆都換了裝,個個兒戴著麵具,誰也認不出誰來。
隻蘇酒最矮,因此倒是極好認的。
“走了。”
穿著皇帝龍袍的少年,拉住還在發呆的蘇酒,步履如飛。
蘇酒聞到他身上有一股然的崖柏木香,知曉他就是蕭廷琛。
她又回頭看去,瞧見花柔柔提著裙擺扭扭捏捏跟在後麵跑:“討厭!幹嘛要給人家穿這樣的裙子,人家最不喜歡穿裙子了!”
其他少年跟著調笑:“哈哈哈花娘娘你可真漂亮!”
“嚶嚶嚶討厭!”
一群人吵吵鬧鬧,終於到了府學圍牆外。
身著將軍軟甲的謝容景率先躍上牆頭,一眼就看到圍在牆根底下的幾條惡犬,“乖乖,這府學的老夫子也不容易啊,怕人翻牆逃學,竟然弄了狗在書院裏守著!”
“有狗?!”
蘇酒驚恐。
沒等她驚恐完,蕭廷琛直接把她抱起來扔上了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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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哥:我聽,有讀者嫌我凶,要求某棵白菜狠狠虐我,還放話我追妻路漫漫?嗬,突然心情很不好,決定明讓你們看點凶殘的東西。
哈哈,可能咱們琛哥,和書城裏其他男主的性格有些出入,但是男主總不能都是那種端著的冰山性格嘛,咱追求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