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位高手,替我鎮住場子。”
蕭廷琛直言。
可是老人眉眼諱莫如深,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蕭廷琛又拽了拽蕭羨魚的羊角辮,加上了砝碼,“蕭羨魚是我女兒,我總要帶她回長安的。老師既然疼愛她,等鬼獄的事情塵埃落定,不如隨我們一同回去?”
這番話,等同摒棄前嫌握手言和。
司空辰淡淡看了他一眼。
窗外傳來落雪的聲音,更顯簇寂靜。
燈盞朦朧,蕭羨魚有些困了,軟軟地打了個哈欠,依賴地趴在司空辰膝頭睡覺。
老人撫了撫姑娘的腦袋。
阿珠走後,他餘生無所寄托,好不容易遇上個對胃口的姑娘,自當捧在掌心千嬌萬寵。
蕭廷琛是個不靠譜的,蘇酒又有兒子,他很擔憂姑娘在長安城被別人欺負。
思及此,他道:“我可以幫你解決重樓老祖。但是,蕭羨魚必須認我當幹爺爺。”
蕭廷琛勾唇而笑。
他不緊不慢地斟了一盞茶,展袖舉杯,“她將畢生視你為祖父。席間未曾敬老師,現在以茶代酒,恭迎老師以帝師身份,返回長安!”
青花紋瓷盞輕微撞擊,發出一聲脆響。
窗外羊角燈籠搖曳,落雪壓折了梅花枝,抖落簌簌芳華。
蕭廷琛又添了些熱茶,親眼瞧著司空辰給姑娘蓋上花被子,彎起的眉眼之中便帶上稍許譏諷,“我幼時,老師可不曾這般寵我。”
還蓋被子,冰凍三尺的雪夜裏,把他扔進河裏練功都是輕的。
司空辰瞪他一眼,“你皮糙肉厚,又怎麼能跟魚比?”
“師父,你不覺得蕭羨魚的性子一點兒也不像蘇酒嗎?我尋思著是你溺愛過度的緣故,再這麼寵下去,恐怕要把她寵壞了。”
司空辰沉聲:“她是大雍的公主,就算寵壞了,又如何?”
蕭廷琛振振有詞:“會影響她嫁饒。底下哪個男人喜歡霸道野蠻的女子,以後嫁去夫家不受寵,師父難不成還能去夫家幫她?”
司空辰想了想。
半晌,他正色道:“我隨她一道住進她夫家,又有何不可?”
蕭廷琛嘴角抽抽。
老頭子還真敢想,真是年歲越大越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