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奈奈沒帶任何宮女,獨自穿過遊廊來到偏殿。
偏殿槅扇緊閉,裴卿城大約在殿中休息。
她正要推門而入,突然聽見裏麵傳出細微的說話聲:
“主子和謝侯爺已經聯手,秋獵得手的可能性很大。主子請您照拂好小公子,務必帶他平安離宮。”
這聲音很陌生,南宮奈奈從沒聽過。
她把耳朵貼上去,裴卿城嗓音嘶啞難聽:“他們不隻是打算帶走蘇酒吧?以你家主子的脾性,肯定會借機刺殺蕭廷琛。”
“裴王爺智謀過人。主子和謝侯爺達成一致,刺殺蕭廷琛,擁立小公子為大雍帝王。反正小公子是蕭廷琛的血脈,他來當新帝,名正言順。”
南宮奈奈的瞳孔驀地一縮!
這兩人在說什麼?!
小公子,是蕭廷琛的血脈?
哪個小公子?
冷宮的哪個嗎?!
那不是蘇酒和顏鴆的孽種嗎?!
宛如驚雷炸響,她迅速後退兩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偏殿。
她回到寢宮,不耐煩地屏退所有宮人,一時間坐立難安。
本以為蘇酒徹底失去寵愛,卻沒料到原來蘇燃竟是懷瑾哥哥的兒子!
而懷瑾哥哥明顯不知道蘇燃是他兒子,否則他一定不會讓蘇燃待在冷宮,待在薛程程身邊。
隻是蘇酒手裏握著這麼一張王牌,為什麼沒把真相說出來?
南宮奈奈百思不得其解,幹脆也懶得去琢磨蘇酒的動機。
她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平日裏最喜歡的蟹黃糕,今兒吃著一點滋味都沒有,腦海中全是蘇酒和花月姬交錯的人影。
蘇酒有兒子,花月姬有女兒,她們都比她強。
她堂堂皇後,膝下無兒無女,甚至都還沒跟懷瑾哥哥同床共枕過,說出去別人怕是要笑死她!
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狠狠擰起眉頭。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懷瑾哥哥對她連陌生人都不如,等他徹底吞並西嬋,她對他而言就真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
她深諳那個男人的手段,他會叫她不明不白地死在後宮,她的下場將無比淒慘!
秋獵……
少女杏眼中閃過寒芒。
既然謝容景和南疆的人聯手,那麼她未必不能利用他們這場聯手。
她不蠢,她知道就算她向懷瑾哥哥告密,也換不回那個男人對她的憐惜和心動。
懷瑾哥哥對她來說是死是活已經不再重要,她自己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大可以等謝容景和南疆人刺死蕭廷琛之後,以皇後的身份發號施令,命軍隊抓捕謝容景他們。
再暗地裏弄死蘇酒,將蘇燃抱到她的膝下撫養,讓他認她當母親。
到那個時候,她是大雍王朝最尊貴的皇太後,垂簾聽政手握實權風光無限,還能獲得洪太師和西嬋人的諒解,豈不比現在這種憋屈處境來得強?
少女琢磨完,小臉難掩興奮,甚至連裙裾底下的雙腿都激動得戰栗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