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著,對麵蕭廷琛晃了晃茶盞,玄月眉微微蹙起。
剛剛隻顧著觀察蘇小酒有沒有吃醋,如今回過神,才察覺茶水有異。
他放下茶盞,鬆了鬆錦袍圓領。
渾身滲出一層細汗,就連心跳都漸漸失常。
暗欲縱生,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十分可愛清媚。
他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蘇酒現在也不願意和蕭廷琛共處一殿,於是將燃燃放進搖籃,起身道:“皇上若是沒別的事,我先告退。”
剛邁出半步,蕭廷琛突然牢牢拽住她的細腕。
蘇酒怔忡回眸,男人的桃花眼腥紅可怖,“你也學人爭寵?”
他很喜歡蘇酒為他爭風吃醋,也很喜歡蘇酒與其他女人爭寵。
但這不代表,他樂意被她下藥。
他肌膚滾炙,蘇酒下意識想掙開,卻被男人掐著細腰抱進寢殿。
她被重重扔在榻上,疼得骨頭都要散架,還沒來得及坐起來,蕭廷琛已經掐住她的麵頰,“蘇酒,朕不喜歡下藥和巫蠱那套!”
曆代帝王都希望後宮安寧。
下藥爭寵、巫蠱詛咒都屬於最肮髒陰私的手段,稍微愛惜臉麵的正經妃子是絕對不屑一顧的。
可是蘇酒,他最愛的女人,竟然也學了這一套!
無邊煩躁從四肢百骸湧出,他腦海中掠過很多畫麵,鬼獄長城失守,鶴城二十萬精銳被坑殺,息城十萬百姓將士全滅,薑老頭萬箭穿心而死,薑言蹊和薑衍之雙雙陣亡……
他本就為國事煩惱,偏偏這個死女人還不消停!
蘇酒怔怔望著上方的男人。
桃花眼猶如血刃,視線攝骨宛如極北之地的風雪。
帝王威壓暴露無遺,隨意一個眼神就令她不敢動彈。
她從沒見過這般暴怒的蕭廷琛!
她連聲音都染上幾分怯意,“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
蕭廷琛居高臨下。
藥勁兒上來,他額角細汗不停滾落,雙眼赤紅可怖。
他隻覺自己的腦子就要炸掉,於是麵無表情地解開腰帶,“朕今日就叫你明白個夠。蘇酒,這都是你自找的!”
……
薛程程坐在偏殿。
她神情平靜地吃著晚膳。
失策了……
她到底沒真正混過後宮,爭寵似乎並不是這種爭法,到底是她失策了。
不僅沒幫到燃燃,還把蘇酒搭了進去……
蕭廷琛衣冠齊整地從寢宮出來,已是月上中天。
迎麵的夜風透著些微涼意,吹醒了他剛剛的憤怒和暴躁。
他沉默地撣了撣繡金龍紋袖口。
一道修長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踏出,“皇上寵了她多日,也該開始實行咱們的計劃了。鬼獄的人囂張跋扈,總得舉中原之力,給他們點苦頭嚐嚐。”
琉璃宮燈輕曳,來人笑容和煦如春風,一襲道袍清冽如玉,正是宿潤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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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狗:蘇酒她老想勾引朕,還給朕下藥,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