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哭了?!”
判兒不高興地推開他的手,小臉上滿是傲嬌和倔強,“人家堅強著呢,就算國破家亡,就算最親的人死於非命,人家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宿潤墨看著她小臉上縱橫的淚痕,但笑不語。
判兒噘嘴,把小臉撇到旁邊。
卻突然察覺,自己還坐在男人的腿上……
這個姿勢甚是日愛昧,她急忙跳下來,凶巴巴朝宿潤墨扮了個鬼臉,“我遲早要為北涼討個公道!我不會放過你和蕭廷琛的!”
她丟下狠話,耳尖浮起莫名其妙的紅暈,飛快跑走。
花月姬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回來。
漂亮的杏仁眼揶揄地瞥向宿潤墨,“北涼的小公主,果然很有意思。”
宿潤墨不置可否。
“什麼才是愛情呢?”花月姬的視線掠過血肉橫飛的戰場,落向遙遠的北方天際,“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牽腸掛肚而不願承認,這便是愛情吧?”
宿潤墨目光若有深意,“兩個人的才叫愛情,一個人的,隻能叫相思。”
花月姬的心仿佛被鈍器重重砸了一下。
清風撩動她的麵紗,她眼眸深邃,不再說話。
金陵城三福街。
謝府的馬車徐徐停在街口。
謝容景親自扶著阿憐下了馬車,溫聲道:“這裏很多店鋪都是謝家的,你若有喜歡的東西,隻管隨便拿就是。”
明明該是寵溺的語調,不知為何竟有種莫名的悲哀。
可是少女聽不出來。
她膽怯地隨謝容景踏進點心鋪,男人替她買了滿滿一籃子零嘴,花糕、熏魚、肉脯、果蜜,在花籃上堆成了小山高。
謝容景親自提著花籃,又帶她去買繡鞋和新裙子。
成衣鋪的襦裙設計精美、用料講究,謝容景指著牆上掛著的一排排襦裙,“喜歡哪一款?”
少女躲在他背後,小心翼翼探出腦袋,怯生生指著其中一套。
那是一套胭脂紅的襦裙。
搭配織金上襦,有種雍容貴氣。
其實少女的氣質宛如小家碧玉,並不適合穿這種太過明豔的襦裙。
但她知道,這個男人似乎格外喜歡看她穿胭脂紅的裙子。
所以哪怕自己不喜歡,她也會選擇他喜歡的。
謝容景付過賬,不知為何笑容有些黯淡,“就在這裏換上吧,必是十分好看的。”
少女點頭,乖乖去更衣間換上新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