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臣女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
“比起蘇酒,臣女究竟輸在哪裏?”
蕭廷琛托腮望向窗外。
東方漸起魚肚白。
幾隻大雁橫穿素色穹,深秋的黎明有種煢孑寥落之感。
湖水漣漣。
男人的桃花眼比漣漪更加溫柔,“那年冬,朕還是蕭家庶子。朕殺了知府的嫡長子,父親大怒,罰朕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用鞭子狠狠抽打朕。那個姑娘才九歲,粉嫩軟糯,卻有勇氣衝出來為朕擋鞭子……
“她還為朕掉眼淚……她為朕這麼一個肮髒卑鄙、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鬼掉眼淚……如果在這之前朕對她的一切感情都夾雜著利用,那麼在這件事之後,朕算是對她真正動心。此生裏,唯一值得朕以命相護的女人,是蘇酒。”
珠簾後,花月姬靜靜聆聽。
她注視著雕花彩繪的橫梁。
在蕭廷琛蒼白而黯淡的年少時光裏,蘇酒大約是唯一一抹暖色吧?
她想介入他們的感情,其實很難很難。
但並沒有關係。
薛程程恰似一把橫在蕭廷琛和蘇酒之間的利刃,稍加利用,帝後離心算不得什麼難事。
她輕聲道:“蘇姑娘看似溫婉軟糯,實則倔強驕傲。花家有些道消息,臣女聽聞,似乎蘇姑娘對皇上尊先皇貴妃為太後頗為不滿?”
她低笑,“世間最複雜的關係,是婆媳關係。放在世家或者皇族裏,這份關係便更加複雜。皇上可有想好,今後如何打理這份關係?”
蕭廷琛不語。
“皇上治理國事手段一流,但處理起女人的事情,恐怕還不如臣女。”
花月姬溫聲,“臣女以為,不如讓蘇姑娘每日為太後娘娘晨昏定省,一則拉近她們二人的關係,二則如果太後娘娘果真有陰謀,也能叫蘇姑娘早日發現。皇上是不是這個理兒?”
蕭廷琛把玩著指間扳指,沒有表態。
花月姬非常識趣,並沒有再繼續慫恿。
一爐蓮香即將燃盡。
蕭廷琛起身離開。
跨出寢屋時,花月姬嗓音嬌軟:“臣女傷口未愈,想在禦花園再住幾日。正好,給皇上當一回後宮謀臣,皇上以為如何?”
……
正是清晨。
蘇酒坐在梳妝台前,從妝奩裏挑了一對珍珠耳鐺戴上。
霜降輕聲稟報:“奴婢問驚蟄打聽過了,昨兒夜裏皇上沒睡在禦書房。驚蟄他聽樞的暗衛提起,皇上昨兒夜裏突然叫了個禦醫去禦花園藕香築,也不知是要給誰看傷。”
蘇酒麵色淡漠,“喚個宮女跑一趟太醫院,問問是哪個禦醫看診的,又是給誰看診。悄悄地打聽,莫要給旁人知道。”
“好嘞!”
霜降勤快去辦。
蘇酒戴好耳鐺,扶了扶發髻上的金步搖。
菱花鏡裏鹿眼幽深。
薛程程詭計多端,偏偏狗男人深陷母子之情,對她根本沒有防範之心。
她必須替他防著薛程程,她必須掌控這座皇宮,任何事她都不願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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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評論有毒,關於老狗的新靴子,
讀者:軟軟的,暖暖的……有毒的,是他娘親為他做的。
讀者:軟軟的,暖暖的……她娘親親手送他上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