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軟榻,說道:“我就在那裏坐著,本想著你還能陪我用午膳呢,誰知你倒是不舍得醒了,竟能睡到這時候。”
“再晚些,晚膳也就省下了。”
夜無痕低笑著,握著我的手一起覆在我的小腹上,委屈的開口:“父王又被你娘親訓了,你娘親好凶。”
“剛剛夢到染兒了。”夜無痕說道,目光依舊停留在我那平坦的不能再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目光柔和又寵溺,仿佛看到的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他是真心喜歡著這個孩子的,我不禁莞爾。
“我?”我反問一聲,對上他的眸子,“我做什麼了?”
夜無痕沒有直接為我講述他的夢境,反倒是試探著問了我一句,“染兒,我可曾逼迫你……”
不知他要詢問的是何事,看著像是難以啟齒。夜無痕麵色尷尬,斟酌片刻問了出來:“我可曾逼著染兒褪去衣裙?”
夜無痕有些狐疑的望著我,我亦是頗為詫異的瞧著他。
他不該想起來的啊。
“我夢到自己逼著染兒褪去衣衫。是,逼迫染兒在我麵前脫光了,給我瞧身子。”夜無痕回想著便皺了眉,四目相對,他尋求著一個結果。
“那夢境頗為真實,更像是真事兒。染兒你與我說實話,我是不是真得這般強迫過你?”
這可叫我如何說?我也是恨不得找個老鼠洞藏進去,若我知曉有朝一日他還能記起來,當時,打死我也不拿他試藥啊。
“這怎麼也不比你直接要了我的身子可惡,你計較這個做什麼。”
我避重就輕,試圖蒙混過關。但夜無痕終究是夜無痕,長我的年歲,那穀糧還真是沒有白吃,我就這麼模糊不清的一句,他便摸清了答案。
“那就是確有此事了。”夜無痕一錘定音垂了頭。沉默半晌,凝視著我的臉頰再次微皺了眉,“為何我不記得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笑了起來。“每天都發生那麼多事,日積月累,哪就每件你都記得真真的?”
夜無痕聽我說完應了一聲,讚同地點了點頭。伸手將我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一臉認真道:“染兒是記得的,染兒講給我聽。”
我確實是記得,但是,我不想講給你聽。我心中暗自感歎一聲,左思右想尋不到個好的托詞,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推開他就要跑。
夜無痕的手更是快,我的腳尖剛沾地,他又將我撈了起來,妥妥的放在他的腿上,雙臂跟兩條鐵鏈似的環在我的腰間。沒多用力,我也掙脫不開。
壞人,壞人!
怒目圓瞪的模樣落在夜無痕眼中,他眼中的流光更加絢爛。
“這般不願意說,我猜猜看啊……”夜無痕忍俊不禁,緩緩開口,聲音慵懶低迷,撓的人心癢癢的。
“莫不是染兒對我使了手段?”
竟然這麼快便猜到了!我瞥他一眼,悶聲道:“我不喜歡和太聰明的人說話。”
“無事。人以群分這個理兒小爺我明白,不嫌你憨笨。”
人以群分?憨笨?我一時沒明白過來,怎的說著說著論起了類聚群分之理,還說我憨笨?錯愕地盯著夜無痕,還好他沒再說別的,那話在我腦子裏轉了兩圈,我終於反應過來。
我這是,又挖了個坑把自個兒給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