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記得清楚,你……”
本來我還想開口戲虐他兩句,但咀嚼著他遞過來的魚肉,突然想到了不久他便要大婚的事,心中當真是各種滋味一起向上翻湧,隨之便想到了那紅羅帳遮掩下的洞房……
“怎麼,魚肉經了小爺我的手,變了味道嗎?竟把染染吃得哭喪了臉。”
我抿了抿嘴,魚肉經了他的手,即便真能夠變了味道,那也定是變得美味了,隻不過,我在心中不自覺得加錯了調料。
“夜,我……你……”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與那個天和公主,要麼是雙雙一身大紅的喜服拜堂的情景,要麼便是他們郎情妾意,花前月下……
夜無痕放下筷子,歎了口氣,卻沒有說話。
“你為何歎氣?”該歎氣的人,好像是我吧。
“兩年的時間,我卻依舊猜不透染兒的心思,總是不知染兒在想些什麼。”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能想些什麼,左右不過是你。”
“我?我不就在染兒麵前嗎,若想知道些什麼,何不直接問我。”
我的目光直接侵略了他的眼底,他眉眼處盡是溫柔的漣漪。
夜,你可知讓我眷戀不舍的便是你的溫柔,你的縱容。
“我原本打算待夜色稍濃,去瞧瞧你的王妃的。”
夜無痕的眸中閃過一絲陰沉,忽而又笑了。
“我的王妃自然是染兒,染兒若想瞧我的王妃,不如回府多照照鏡子。”
“你明知我在說什麼,還有,莫要再拿我來說笑,這輩子,你我終究修不得一個‘百年好合’。”
“說笑?”他皺著眉重複我的話,麵色清冷,看上去有些不悅。
“染兒竟當我是在說笑。染兒是不信我,還是,”他的目光似利刃般,鋒利,又帶著一劍封喉的狠,“心另有所屬,不願嫁於我。”
他竟這樣想我!不久要大婚的人是他,為何從他口中說出來,便成了我的過錯,他還能顛倒是非,汙蔑我心有所屬。
“是,我就是心另有所屬,不願嫁給你。”
我的脾氣一向不好,對著夜無痕,每次一著急便口不擇言,以往他從未與我計較過,他總是一口一個“染染”著哄我開心。所以,這次我也肆無忌憚地使了小性子。
“好,好,很好,是顧恒?”
他以為我……嗬,顧師兄,我心所屬之人,竟是顧師兄,多好笑!
“是,就是顧師兄!”
我再一次口不擇言。
當真是被氣懵了,才會說出這般胡話。
其實,話剛出口,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