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王妃將我安置在了蘭閣,很好的一個院子,幽蘭的花香飄滿整個院子。
“小姐,俊王人真好?”
我手中拎著一串葡萄,一顆顆的揪下往嘴裏送。
“好?湄姐姐,你不在的時候,他可是沒少戲弄我。”
我翻了一個白眼,心裏又將吳銘雲玨暗罵了一邊。
“不是呀小姐,您看,我們和俊王非親非故,路上衝撞了他的馬車,俊王非但不怪罪還把咱們接到府上招待,又送衣服又送銀子。您說俊王好不好心?”伊湄一副替人打抱不平的模樣,擺明了據理力爭到底。
“噗哧。”我眉目含笑,盯著伊湄仔細地打量。柳葉眉,丹鳳眼,朱唇緊閉,削尖的下巴,飄逸的長發被束縛於腦後,隻留一束在胸前。體態輕盈,靜似柳,動若風。
“小姐,你笑什麼?”伊湄怯怯地後退了一步。
“你看上他了?”
“小姐,你開什麼玩笑!”伊湄羞得臉通紅,微有些慍色。
看到她生氣,我倒放心了。湄姐姐,幸好你不是對他動了心。
“哎呀,湄姐姐,我和你開玩笑呢,你不要生氣了。”我拽著伊湄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瞅著伊湄,像極了沒人要的流浪狗。“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湄姐姐。”
“小姐,我沒有怪您的意思。”伊湄慌忙地搖頭。“隻是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我忙點頭,接著吃我的葡萄。
“對了,他送了多少銀子?”
“一千兩,銀票在包袱裏,小姐用嗎,我去取來。”伊湄轉身要向屋內走。
“不用了,帶些碎銀子就好,跟我出去轉轉。來了這麼多天,都沒好好玩玩。”
顧師兄真得不在帝都嗎?帝都才算是真正的天子腳下,皇親國戚,王侯將相大多居於此地。爹爹不是還要他提防吳銘雲揚嗎?
這半日的功夫,我也算是打聽了些。
吳銘雲揚在皇子中排行第五,封號端王。吳銘雲玨排行第九,封號俊王。今日在街上遇到的那個被吳銘雲玨稱作“十四”的,便是十四皇子吳銘雲塵,封號“安王”,還有那個被自小扔在暗夜堡的吳銘雲竹,聽聞也剛回了帝都,賜了封號,“離王”。
離王,這是警告遠離皇權之爭呢,還是暗諷他自小被扔的離皇宮遠遠的呢?
“小姐,你笑什麼?”
伊湄一臉好奇的看著我,又看看四周。“小姐,你看到什麼了?”
“小姐!”伊湄忽然在我耳邊大喊了一聲,當真把我嚇了一跳。
“湄姐姐,你要嚇死我呀,這麼大聲。”
“小姐,我要不大聲叫您,您就該大聲喊救命了。”
一步的距離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麵。
“小姐,你看,穿紫色長袍的不是俊王嗎?”
我抬眼望去,湖心亭中,四人圍石桌而坐,一襲紫色長袍的便是俊王無疑,而他對麵那位,身著青色衣衫的,我一怔,輕點腳尖,掠過湖麵,朝亭子急速飛去。
“小姐……”
離亭一丈遠,吳銘雲玨眼中閃過一絲淩厲,卻並不看向我,隱於袖中的手一掌打向水麵。我暗道一聲不好,他的掌風很急,不知我能不能躲過。
對麵青色衣衫的男子原本平靜的眼眸中泛出了寵溺,一揮衣袖,將即將激起的水柱,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吳銘雲玨皺了皺眉,這才轉頭看向我這邊,他的眼眸中,此時的我一身白色紗衣站在亭邊,衣袂飄飄,倒似畫中走出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