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清淡的語氣，讓蕭堯不禁皺了皺眉。
這件事在他心裏放了太久，已經紮根。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他總是下意識的就告訴自己，這件事不可能過去。
“江淩川，你這樣有意思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放在心裏再多年，又有什麼用呢？”蕭堯皺著眉，語氣也不由得加重。
“就是已經發生了，我才不會忘，更不會讓罪魁禍首忘記！”江淩川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別樣的感情。
隻是這一閃而過的狠厲，更彰顯了他的執念。
他一心隻想著要讓林芷兮活在自責中，從來不肯認真想過這件事，更是從來沒有認真問過自己的心。
“罪魁禍首？這隻是你自己給她強行安上的罪名！”蕭堯盯著眼前的人，似乎在等著什麼。
“我自己？”江淩川反問，“難道你當時不在場？難道你沒有看到事情的經過？”
“正因為我在場，正因為我看到了所有的經過，正因為我知道一切。我才早已經看清楚，這件事其實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蕭堯步步緊逼，試圖將江淩川的情緒逼出來。
“沒有關係？嗬！”然而江淩川卻隻是輕笑了一聲，隨後眼底又是那番平淡如水。
是啊，太多年了，他早已經把這種情緒刻在心底！
“其實你也是這樣覺得的，不是嗎？其實你早已經原諒她了，不是嗎？”見他這樣，蕭堯也斂去了眼底的肅穆，換上輕鬆的語氣。
聞言，江淩川忽然皺了皺眉，心裏沒由來的撞了一下。
但僅僅是一瞬，他再次冷冷開口，“犯罪的人，不可能被原諒！”
“江淩川，別再騙自己了！其實你早就原諒她了，隻是你過不去心裏那道坎。不然，你為什麼急著回國？不然，聽到她出事，你怎麼會緊張？”蕭堯猛然抬頭，對上江淩川的眼睛。
“這些年來，你每天告訴自己要狠她，其實你早就不恨了！”
“你以為這件事全都怪她，你以為她不可饒恕。其實，這隻是你自己心理在作祟！”
“你想讓她自責，你想讓她愧疚，你想讓她每天活在陰影裏。這也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己心裏的快感罷了！”
“其實你自己知道，爺爺不怪她，奶奶不怪她，所有人都不怪她，就連你自己，想早已經不怪她！”
蕭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著床邊走來。
他就那樣盯著江淩川的眼睛，似乎早已經透過眼睛把他的心看了個幹淨。
根本不由得江淩川思考，他俯身離江淩川越來越近，語氣越來越重，語速也越來越快。
“你不過是自己自責，自己愧疚，你不過是走不出來自己的心結，你不過是自己活在自己陰影裏罷了！”
“夠了！”終於，床上的江淩川猛然出聲，厲聲打斷了蕭堯的話。
聞言，蕭堯緩緩起身，輕輕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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