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好奇怪啊。”
“不用管,出門在外、遇到的奇怪的人多了去了,摸頭。”
安易的心情一下子被撫慰了,把手機放下,對著茅十三笑笑。
趴在床沿上的時候,突然看見茅十三下鋪在吃醃的胡蘿卜,透明的罐子,醃蘿卜的水是那種有點腐敗的紅色。
安易看著沒由來的一股惡寒。
真個車廂都是他在啃蘿卜的脆生生的聲音,“喀嚓喀嚓……”
安易覺得有點瘮的慌,但是這人什麼都不理會的,又怕自己這樣上去說有些太唐突。
安易的樣子茅十三全看在眼裏,把頭探下來敲了敲床板:“嘿兄弟,吃飯呢。”
“你也要?”那人裝作沒懂茅十三的意思,遞了根蘿卜給茅十三。
茅十三連忙擺手拒絕:“我是想這聲音太大了,跟啃骨頭似得,聽著有點滲人,兄弟我膽子有點小,聽你這聲音恐怕睡不著。”
茅十三笑的又慫又無辜。
聽他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人也不好意思這麼吃下去了,把蘿卜收起來,衝茅十三笑笑。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帶著鴨舌帽,仰頭朝茅十三笑的時候茅十三隻看見他潔白的牙齒,和蒼白的皮膚。
“兄弟謝了。”
茅十三道了個謝就窩回上鋪了,不經意的一掃,發現安易下鋪的那個人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見茅十三發現自己也沒躲閃,視線像是長在茅十三身上了,茅十三匆匆給安易道了晚安,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拿背對著那人。
如芒在背,茅十三終於忍不住了,把被子掀開,想問那人到底想幹嘛,結果發現那人已經麵對車壁睡了。
安易還沒睡著,聽見茅十三的動作悄聲問茅十三怎麼了,茅十三答到沒事,順便伸出手指比了個WC,安易模模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茅十三下了床,去了廁所抽根煙冷靜了一下。
最近可能是發生了太多事了,現在整個人的神經都在緊繃著,看誰都不正常。
茅十三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把煙屁股扔了,洗把臉就準備出去了。
等他一抬頭,突然在鏡子裏發現自己背後好像有個人,茅十三猛的轉身,發現並沒有。
“神經了,真的是。”茅十三拿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冷靜。
如果這車上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他早就該發現了,再這樣疑神疑鬼他早晚要神經衰弱的。
拿起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手表,茅十三徑直回自己的臥鋪了。
後半夜茅十三睡得還算安穩,除了火車咣當的聲音倒也沒什麼心煩的。
昨晚茅十三回來想著今天趁下鋪這兩人不在的時候看看這車到底有沒有問題。
不想這兩人像是事先明白了他的心思,都是在自己的鋪位上一動不動。
茅十三心焦,又不能表現出來。
那邊安易正躲在被窩裏和望月說話,順帶提了句車上的人好像有點奇怪。
望月飄出去逛了一圈:“確實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