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那件東西的形狀的時候,就連膽大如茅十三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短短的手和腿,連在矮小的軀幹上,卻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
看這形狀,分明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可是,嬰兒身上的皮膚竟然盡數被扒了下來,這樣一來,不止血腥殘忍至極還顯得嬰兒的身體比例更加的古怪。
茅十三曾經看到過剝羊羔皮的人,拿開水一燙,就將一身的皮毛活活地從羊羔的身上剝了下來,而羊羔被剝去了皮,卻還是活著的。
隻是,那慘叫聲,茅十三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同理可想,這嬰兒被剝去皮膚的時候該是承載了多大的疼痛。
茅十三當然可以肯定,這嬰兒是被活活地扒了皮的,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這是多麼痛苦地一對眼睛。
大概是因為擠壓在包裹裏的時間太久,嬰兒的眼珠已經看不見,隻剩下了一片滲人的眼白,但這片白色裏卻充滿了絕望與痛苦。
隻是剛剛看了一眼,茅十三便移開了目光。
“這樣的死嬰怨氣最重,是誰這麼狠毒?”
“不對!不止如此!”茅十三注意到,死嬰的肉身的光澤十分鮮豔,仿佛是剛剛扒了皮一樣。
他強忍著惡心,從解雨辰手中拿過刀柄,輕輕拿刀劃開了嬰兒的下肢,立刻一股銀亮的液體緩緩流了下來。
“水銀!”解雨辰與茅十三異口同聲道,旋即,對視一眼,目中盡是驚駭與憤恨。
要知道,往人體內灌水銀,必定是活著的時候,否則,死人血液不流動,水銀是無法灌入體內的。
本以為將嬰兒剝皮已是十分殘忍的事,可是看來,這人的手段要血腥殘忍許多許多。
究竟是多冷酷的人,才能對一個嬰兒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等一等,看他的嘴裏!”解雨辰眼尖,指著死嬰道。
茅十三心頭一動,上前去看,果然,死嬰的嘴裏露出了絹帛的一角,茅十三閉著氣,用刀尖小心地把它挑了出來。
那是一塊白色的手絹,除了有些皺外,倒是並沒有沾染上什麼汙漬。
“茅十三我來了。”手絹上用黑色的筆跡清清楚楚地寫了六個字。
這六個字好像六把利刃一般狠狠地刺進了茅十三的心裏。
“是他!一定是他!”
解雨辰知道茅十三說的是誰,這人絕對就是偷走屍體還有製作紙人的那個人。
“先是偷走屍體,現在又把這血嬰寄了過來,他到底想做什麼?”解雨辰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為了對付茅十三,絕對是無所不用其極,而且手段極其殘忍。
“豈有此理!”暴怒的茅十三狠狠地把手中的刀杵在地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方麵是為這血嬰感到不平,另一方麵則是對那個至今未露麵的敵人的憤恨。
“看來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