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看著他眼底的決絕之勢:“人間的你怕是沒那麼容易就死。”
酆都轉身欲走。
“你究竟讓她去取什麼?”
“河圖引。”
啞巴微頓:“你,這是要害她死不成?”
酆都冷笑:“真正害她死的應該是你們才對,你們人的邪念祛除不盡,一手創就了邪惡的本體河圖引,若是放任河圖引繼續存在,到時便是生靈塗炭。”
“隻要她去把東西給拿回去,將河圖引投入忘川河,這樣,才能將災厄消除殆盡。”
他終究是轉身,奮力地往她離開的方向跑去。
酆都道:“就算去了又能如何,你能記得起來這裏發生過的所有事嗎?不必去了,時辰也晚了,她本事效率還是可以的,而且是在有什麼東西作為報酬的前提上。她竟然肯為了你的命,你要感謝自己生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
......
“你聽到得懂我說的話了沒?”
阿弗點頭:“聽得懂。”
“那你......”
大白一頓,見她起來,忙起身讓開,見她出門,疑惑地跟在她身後:“你這是要去哪?”
“去忘川。”
“你去哪裏幹嘛?”
“那麼多年前的公差,回來了總得要交差的。”阿弗笑著說道。
忘川河畔。
“怎麼感覺你說的交差跟我理解的有點不對勁。”大白困惑。
“你站得那般近就跟要跳水一樣,讓我心有餘悸,還是回來吧,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會被灼傷的。”拉她下來。
阿弗推開他的手,皺眉:“我當初不就是為了拿回河圖引嗎,現在我就要銷毀河圖引。”
“是這樣沒錯,河圖引是人邪念聚集而生,世間所有邪惡的源頭,若是被惡人隨便利用了去,就是大患。”
“我就是河圖引。”
阿弗很篤定地說道:“我就是。”
大白:“......”
這孩子回來就病得不輕,這怕是很難過才變得說胡話了。
小黑打遠便過來,瞧見這一幕,目光驚愕。
便聽她解釋:“我當初死過一回,九根銷魂骨後的我魂飛魄散,怎麼可能還會有身體留下來?若不是河圖引主動到了我體內,熔鑄了現在的我,我不可能見到草鬼婆,也不可能與她做成交易。”
“一直以來,我就是河圖引,河圖引也成了我,我就是你們口中,邪惡的化身。”
阿弗見他們驚懼了,納悶道:“不是你們一直說不能跟別人隨便說起河圖引的下落,我這到了自家的地盤才敢和盤托出,怎麼你們一個個目光都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多了?”
“我還以為你們早就猜到了呢!就算我是河圖引你們也不必如此怕我,我就算是邪念本體,但我對你們的感情可一直都跟親人一樣?”
不過釋然一笑,“如果銷毀的辦法隻有一個,那我這也算義不容辭了。”
腳步往前,縱身一躍。
忘川河掠起片片火紅色的魂火,蕩漾不去。
酆都腳步驟然一停,目光劇烈地瑟縮,如針紮般刺痛。
義不容辭赴湯蹈火,她的字典裏隻剩下決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