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其他的鬼而言,當然,除了我這種鬼之外,要在日頭下,在佛堂裏,在世間逍遙自在地,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她跟我一樣也得了什麼良機。”
雖然如此說,但阿弗心底還是沒底氣的。
自己現在身子也沒恢複好,老是幫人做這種逆天改命的事情遲早受反噬。
宋楚拳心微微攥緊,麵色變幻不斷,有驚愕、詫異、驚喜、期待在他臉上相繼變幻而過,道:“會否是因著我以前曾經給她點過延命燈?”
阿弗撇撇嘴,不甚在意:“那跟納生老兒的續命燈、長明燈豈不是一回事,騙人的玩意。”
那老兒在想出這個賺錢的點子前還跟自己請求過,要她不要故意跑去砸他場子,否則,這輩子就跟她沒完了。
宋楚搖搖頭,嘴角微揚道:“不一樣,是在祭天台上點的,當初我也曾經求過戚淳,嘉善死去那年,我曾問過戚淳,想要人活著,該如何做。”
當然,他不會把那個方法告訴於任何人,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能讓他為自己救活心上人。
可是,戚淳曾經讓他在祭天台上點過延命燈。
他還記得,戚淳那年曾經說過,延續性命是不可能的,隻是寄托思念,以及希望死去的人過得越來越好而已。
阿弗聽完他的話後,心底思緒難平,深吸了幾口氣後道:“先把我送回祭天台再說。”
趁著事情還沒鬧開,別把賀蘭毅給炸出來。
宋楚點頭,這才趕緊出車廂去外麵趕馬車回去。
陳嘉善跪到自己麵前,眼眶發熱,早已經掩飾不住地落下灼熱的淚,聲音哽咽道:“謝謝你。”
“謝我就要用實際行動。”阿弗白了她一眼刀子。
馬車忽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阿弗心底的不安終於膨脹到了極點,吐出口氣:“肯定是他來了。”
阿弗趕忙撩開簾布,便見著賀蘭毅單槍匹馬追了出來,手中執著弓弩朝宋楚,右手拉著弦線往後,對著宋楚。
阿弗忙道:“住手,賀蘭毅,你先停下來,這都是誤會。”
賀蘭毅麵上無喜無怒,繃緊的身軀更是帶著幾分的不容輕蔑的帝皇威嚴,右手放開,冷戾的目光落在阿弗臉上,想是在說遲一些再跟你算賬。
箭鏃飛馳颼地一聲,正正地擦過宋楚的頭頂射在了馬車上。
宋楚知道,那一下不是他射不中,而是故意地往上再抬了幾分,是他下達的嚴厲警告。
不管自己在他奪位的路上出了多大的忙,就算他想要殺他,不用考慮宋家滿門,不必擔憂朝臣的看法,這於他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言。
隨後,賀蘭毅左手拍著馬腹,一下便從駿馬上飛掠起身,一下萬丈,幾個呼吸間便落在了馬車上,甩開簾布,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直似要將人給殺死。
為了避免他在宮外大開殺戒引人注目,阿弗甕聲甕氣地說道:“我沒事,是我,我要跟他走的,出來逛逛,在宮裏待著快悶死了。”
“你死定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