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近這段時日,似乎太子去祭天台很是頻繁。”
“陛下之前身子一直好好的,若說忽然發瘋,那也說不過去,要是說是被下了藥,催動了舊疾,這才神智錯亂以至於做出這樣的事。”
朝臣的聲音窸窸窣窣地傳了開來。
卓博凱又拔高聲音,從一片腹誹中脫穎而出:“太子是被蠱惑的,是被那個妖道蠱惑的,所以這跟太子沒有幹係?”
兵部尚書唏噓出聲:“怎麼能夠說被蠱惑了就一切跟他沒有關係?太子容易聽信旁人,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身為太子,耳根子也太軟了。”一個聲音忽然湧了出來。
兵部尚書抬高眉,揚唇道:“太子難道就沒有私心?柳家和煙貴妃的事情相繼給太子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後來又是太子偏聽偏信一事,河工怨聲載道,而陛下也曾因此對太子失望至極,外頭更有什麼謠言,說太子不堪為太子。”
說太子有殺了陛下稱帝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大臣麵麵相覷,無法得到答案。
兵部尚書快速地在人潮中一掃,朝那癱坐在地上的太子喊道:“太子,不然你解釋一下。”
太子卻是連說話都不敢吭一聲。
卓博凱惱意四起,大吼了一聲:“太子。”
太子這才抬頭:“什麼?”
兵部尚書訕訕笑道:“太子不解釋,難道是承認了?”
卓博凱大力撥開眾人,朝太子走去:“今日間的事,到底是否是戚淳蠱惑於你?”
太子頓了頓,隨後搖頭,但是:“戚淳曾經跟我說過,隻要我奪得了帝位,就能保住我想保住的人。”
卓博凱嗡地一聲弦斷,身形一頓,往身後倒下。
......
......
“今日這事怎麼說?怎麼看都怪怪的。”
“哪來的怪,這不明擺著,太子要奪位,陛下早知道,因為礙著戚淳在,自身又被下了毒,所以請了定安王。”
“這樣說,定安王是比戚淳還厲害的人。”
賀蘭毅搖頭,“不,我還是救駕來遲。”
兵部尚書趕忙走上賀蘭毅身邊:“今日若不是王爺及時前來止住這一場宮變,估計外麵這裏的人都保不住,要命喪於祭天台。”
說罷,便跪在賀蘭毅麵前:“王爺當受下官一拜。”
賀蘭毅側身而立,並不理睬。
“外麵百姓因為德昭公主陵寢墳墓一事,還需要一個解釋。”
朝臣點頭,唏噓道:“但是陛下怕也是受了那妖道的蠱惑,可真是......如今外麵的人......”語氣又是一噎,目光似抬非抬地看向他去。
“那便由我出去解釋吧。”賀蘭毅轉身往外頭去。
百官俯首磕頭。
終於有個人能出去力挽狂瀾了,若是再不出去,怕是外頭的人要來砸門,那皇城就真的血流成河了。
若是這些百姓知道外麵的那副字畫是誰下令掛上去的,是誰在背地裏鼓動民意芬騰的,怕是都要氣得吐血三升。
賀蘭毅忽然轉頭:“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欠百姓一個解釋。”
朝官一愣。
賀蘭毅語氣微冷:“不肯嗎?”
繼而側身看著百官,語氣拔涼:“那我走在前頭算什麼?一個落魄的王爺,說的話能算得了什麼?”
朝臣擺手,忙道:“不是,不是,您於危難之間挺身而出,當得......”
賀蘭毅笑了笑,也不嚇唬他們了:“我也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