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殿試在奉天殿舉行,魏帝欽點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孫伽敕封狀元頭名,封翰林院侍讀一職。
榜眼是一個名不見經轉的保定府人,年約三十好幾。
魏帝看重的是他的賦論寫得極其貼合他的心思,但朝臣卻說內裏華而不實,奉承之意甚為濃烈。
因為朝臣反對甚重,否則魏帝早就想讓他當頭名狀元。
而唐玉,晉國公世子,則是因為麵目俊朗,如玉風姿,封探花郎。
當外頭都在傳狀元遊街時,阿弗出不去,隻能捧著腮在腦海中回想著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的情景。
取下毛筆在宣紙上大作大畫。
她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孫伽了,也不知道如今他們倆夫妻過得怎樣。
一年多了,該不會孩子都蹦出來了。
賀蘭毅見她樣子沉寂,知道她心思向來重,隻會將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間。
也不知在幹些什麼,忙碌得緊,走過去想看,卻被她故意將畫作擋了起來不願讓他看。
“你出去,別總在我麵前晃,金燦燦的,晃得人眼花。”
賀蘭毅一頓,臉上有些僵。
她是不是在嫌棄他了?
可她不是喜歡金燦燦的東西嗎?
若是可以,自己也不想一直這樣。隻是不行,想到自己的臉上,想到解封記憶所付出的代價,心底有酸澀也有甜味。
可過去一直想的好好的,她不介意就能好好的。
然而現下卻被她這一番話給亂得一塌糊塗。
阿弗還將他趕了出殿外。
命令道:“不準再過來了,這裏是我住的地方,男女七歲不同席,從現在起我們保持一點距離。”
他氣息微頓,眉皺了起來。
不能他進,從此禁止他進去了。
戚淳是她所殺,這幽篁殿如今難不成也成了她的了?好像是這個道理沒錯。
自己不過也是夜裏難眠,隻有讓她睡在自己身側才能安然入睡。
不過也未曾再對她動手動腳過,隻是一直看著她,就看著她而已,她怕什麼。
對她太好導致她已經學會恃寵而驕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以後還豈有自己的翻身之地,“真是太慣著她了......”
賀蘭毅沒去哄她,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他甚至悄悄出了一趟皇宮,去了舊日的攝政王府,去那裏見了一人,林詡,秘密回京了。
......
太子的婚禮定在了五月初三,據戚淳所說是個宜嫁娶的良辰吉日。
既然司天監是這樣說,魏帝當然應允,那麼禮部也隻能照辦。
希望那天是個好日子。
太子在卓家聽聞後,笑了一聲,“好快啊!”這從商議選妃,到落定人選,再到最後,這才剛見過幾麵。
他見卓家小姐,不,他那未來太子妃,好像都不怎麼熟,現在便要成為夫妻,想想就很奇怪。
可是,還在很違和地在父皇麵前說喜歡。
卓博凱聽聞,笑道:“這已經是最慢的速度了,成家立業是人這一生當中極為重要的事。要是尋常人家,三天能便能將一切禮走完。”
太子笑了笑,沒再反駁。
因為皇宮人多啊,事情一重要了,大家都喜歡搶著做,然後就能都拿一點甜頭。
打算離去的時候,卓博凱卻忽然拱手朝他道:“太子,小女在庭院中烹製了幾樣茶點請太子入涼亭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