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走上前,靜靜地看著這張麵具不知多久,還是感覺很嫌棄,將皮裘披在他身上,轉身欲離。
她當時和魏帝談話時出現的那人沒戴上麵具,卻也自稱是戚淳。
這兩人,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還是,一個人在那裏自導自演,騙她的一出好戲。
那她還真想直接給他說清楚挑明白。
一點都不好笑,這場戲。
手被抽了回去,將她帶到長榻上一同躺著。
阿弗不敢動,手臂卻在不斷地縮緊,將自己縮成刺蝟。
身後的人逼近過來,壓得她有些手足無措:“不敢冒犯大祭司,能不能容我先下去。”
“陪我睡。”
阿弗掙動起身,“不要臉。”
力道太小還是被他給一把帶了回去。
他的手壓在阿弗心口,上半身覆在她身上,兩臂箍在她身側,自上而下睨著她:“隻是簡單的睡一覺而已,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就跟當初,還有八公一樣,就我們三個。”
他嘴唇輕微地翕動著,阿弗清晰地聽到他在施咒。
畫地為牢,他這還是連巫祝都用上了。
阿弗使勁地掙動著:“有必要嗎?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難道不行?又不是我要去見他的,是他自己闖進來,你把我困在這裏也就夠了,你還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他躺了下來,側臥著將她嵌入懷裏,“就一會,一會就好,你聽我說會話,我說完了就放你走,很重要的話......說完後,你以後就在這殿內自由地走,但若是要出了外麵,太遠的話,還是不可以。”
阿弗氣得早已經沒了脾氣。
背後的人體溫灼熱,灼熱渡到自己身上,卻也驅散了些許沁冷。
阿弗翻著白眼悶聲道:“魏帝怎麼走了?早知道會這樣,我還是直接跟魏帝一塊走得了。”
身後的聲音有些喑啞,帶著一絲調笑:“走了,你似乎不太樂意。”
阿弗垂著頭,捏了捏箍在身前的手心:“也沒有,他有癔症,我都不知道,是你害的,還是應該說,是當年戚淳下的。”
“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在裝誰?我是最後一次問,如果大祭司覺得冒犯你了,可以不用管我。”
他命令道:“轉過來。”
阿弗猛地搖頭:“我不問了,你不想說便不說。”
相比於知道這個事情,她更不願意的是見到等下會看到的是戚淳的臉。
因為憎惡他當年所下的讖言,便從身到心都發出強烈的抵抗。
他道:“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幹出點什麼。”
阿弗不敢反抗他,慢慢地轉過了頭,眼睛卻是閉闔著,長睫輕顫,像一柄小扇子,栩栩地揮舞著。
他抬起手,描摹著黑如翎的長睫:“煙貴妃的事,是你幹的?”
阿弗點頭:“嗯,血蟲蠱。當年德昭公主死後,是她慫恿的讓所有妃嬪宮女為她陪葬,那她也該付出點什麼。”現在是她,之後還有其他人,一個一個都跑不掉的。
他抬手描摹著阿弗的眼,感觸著手下身子的顫栗:“你為什麼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