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在她身邊一直看著她陪著她直到她長大就已經很好了。
不管自己怎樣,不管能得到什麼,不管會失去什麼,更不管在她心底的位置,是誰並不重要。
甚至,想到這裏便會偷偷竊喜。
想到這,他似乎自己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她回來了,真好,現在這樣的感覺,若你們也在,能看到多好,兒子沒什麼可求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能護佑她平安長大......”
抬手,將酒盅裏的酒傾瀉在了地上。
晶瑩剔透,仿若菱花鏡倒映著明月的清輝。
單郢忽然從暗夜裏走了過來,到了身前頓了一下,停下腳,嘴唇思索了好幾回,才道:“主子,祭天台......”
賀蘭毅淡淡地笑:“她這回又是去鬧誰了?”上回是太子,這回不會是皇帝吧?
單郢搖頭,斟酌著語句看他:“不是,是......狗皇帝去了祭天台。”
賀蘭毅猛地一頓,起身。
自從上一回她出去鬧了太子之後,戚淳便開始在整個祭天台的各處都設了禁術。
她隻能在幽篁殿裏行走,其他地方根本就走出不來。
若是魏帝強闖幽篁殿,那她......
單郢拉住了他,“主子......現在狗皇帝若發現了她肯定認出來她是誰,你現在過去也救也......”
賀蘭毅勒令道:“鬆開。”再度重重地重複了一句:“鬆開。”
單郢往後退卻一步,深深一歎。
為了一個小姑娘有必要嗎?
看這平日裏看她的眼神還真是寵溺得很,以後不會真成了王妃吧?
還那麼小就惦記上了。
這也太荒唐了。
賀蘭毅腳步飛快地掠上馬背,踏馬而去。
......
......
魏帝端坐在幽篁殿長幾上,心底浮浮沉沉。
一整天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一瞬間心力交瘁,無以為繼。
煩悶,暴躁,甚至想要動手去將心愛的女人殺死,可他最好沒有。
他想煙貴妃隻是暫時生了病而已,病都是治得好的,隻要有戚淳在,什麼難題能不得到解決。
他抱著頭沉悶地思索著,煩躁地等著戚淳快點回來。
“戚淳,戚淳他到底去哪了?司天監這幫子人都是幹什麼吃的,他去哪了沒一個人知道?”
廊柱下忽然露出了個小腦瓜子。
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珠子烏溜溜地轉動著。
身子依舊掩藏在廊柱後。
刺目的紅碾碎了他的眼珠子,他抓起麵前的長案上的墨硯砸了過去:“誰在哪?給我出來。”
墨硯摔打在了地板,墨汁染了一片幹淨的地板。
他拔腿衝了下來,抓住孩子的肩膀扯了出來:“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孩子瑟瑟發抖,看起來還真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裏的。
“我的刀呢?把我的刀拿來。”他衝著外邊的人喊著。
外麵的胡明卻是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陛下,您冷靜一點,這是在幽篁殿。”
幽篁殿,就意味著不尋常,能自如地進出進入,便該知道不是什麼尋常普通之輩,所以,不管您地位如何,都不能亂來。
魏帝的吼聲還在繼續。
而胡明卻是撫著心口慢慢道:“你們退下,沒事的,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