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抬腳追了過去,怒不可遏地擋在他前麵道:“你以為我稀罕,你真以為我樂意跟你沾上一塊啊,你真是要氣死我啊,反正我不管怎麼樣,這輩子不準你跟我葬在一塊,你聽見沒有,你到底聽沒聽見......”
阿弗見他不說話,不知為何便更加氣了,氣得麵紅脖子粗,氣得口不擇言,氣得無所顧忌,抬腳踩上他的腳,用力地碾了又碾,做起了早八百年前便想做的事。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真以為我是個來曆不明的罪奴而已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們自詡通鬼神,但你們卻是連真正的鬼神都認不出來,你們這群坐井觀天的青蛙,目不識珠的混賬東西。”
他忽然停了下來,抬手放在她頭上,將發髻抬手揉散,怔了一怔,柔聲笑道:“你怎麼變得這麼凶了?像小貓一樣。”
家養的貓流浪了多年,沾染了外麵各種各樣腐爛的氣息,有些恨不得想將她推進水池裏扔進去好好泡泡澡,去去味。
“我凶......我凶關你屁事啊?”
阿弗愣了一會,紅著眼眶吼道:“我凶又怎麼了?難道我就不能發脾氣嗎?”
去去味,去去味......
賀蘭毅這樣想著行動上也便這樣做了。
抓住她的後衣領便將她給拖到幽篁閣後殿的藥池裏,扔進去。
“好好洗洗,洗掉身上的味道。”
阿弗從水下冒出了頭,吐出了嗆進嘴裏的水,咳嗽著,怒道:“你幹嘛啊?”
他站在硫磺池外麵:“把自己清理幹淨了再出來,這裏的池水對你的身體有益無害。”
阿弗抓住池子岩壁,咬緊了牙關道:“我身上的病怎麼來的你最清楚?要你多管閑事?”
他轉身往殿外走去,沙啞的聲音低沉又和緩地傳了過來,像在自言自語:“為什麼不關我的事?我養大的,你變成什麼樣就是我的事。”
“你我同葬是我的事,複活轉生也是我的事,心生執念更是我的事,以後要遺忘還是繼續選擇追逐還是我的事。”
“你想反抗就反抗吧,想拒絕便拒絕。”
“但你不要對自己的身體發脾氣,你不心疼這副身子,也要想想我......想想我當年的努力,用盡一切手段才讓你回來的,這份辛苦,你一點都不知道。”
......
......
煙貴妃近來覺得自己身上的癮症越發地嚴重了,即便是每日都有進補但都挨不過幾個時辰便得發作。
以往別人的皇宮裏總能找到懷有龍裔的女子,這時候總會有惡毒妃子出來將女人肚子裏的龍胎搞掉。
但陛下潔身自好,後宮妃嬪幾乎自從給了德昭公主殉葬之後便再也沒再添人充數,除了怕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之後,還有她自己幾乎都將那個人的身體攥在手上。
如今的後宮幾乎尋不到懷孕的女子,找不到人便沒有嬰胎,沒有嬰胎就意味著她不能再食用那餃子。
隻有一想起這件事,煙貴妃便全身發癢,痛苦難堪,癮又開始發作了,像是攻心之毒,燒得她心力交瘁。
宮裏尋不到便隻好去催促了宮人去民間搜尋起了嬰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