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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都有死人,石階上盡數是散落的金銀銅器。
屍骸遍地,但也金銀滿屋。
兩幅本來截然不同的畫麵卻同時安排在了一切,讓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越到裏麵,墓**的空氣也越發地稀薄,阿弗有些喘不開氣。
扶著牆壁走著,腳步踏不出聲。
身後傳來一陣打碎了什麼的聲音,回頭望去,是道士跌跪在石階上,整個人伏跪著,旋即,身子一斜便從石階上滾落下去。
阿弗站著不動,餘光朝白虯瞥了一眼過去,白虯聳了聳肩,蛇尾一卷便將人給重新裹在尾巴上帶回來。
蛇芯上道士臉上甩了又甩,直直將人給掃醒過來。
道士砰地一聲驚醒,身子蹦而跳起,險些撞到了石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胸膛內起起伏伏,直到恢複過來了神智。
阿弗道:“你還是回去吧!”
道士一臉舍命陪君子的無知與無畏,直搖頭,“不要,我不要走,既然下來了就沒有道理留你一個人在這裏。”
“你說過如果拖我後腿,你會自刎。”
阿弗從周遭滿滿的墓葬坑中拔出一把青銅短匕,“來吧,劍在你手,如今就是表現你對我是否忠心不二的時候了。”
道士咽了咽一口口水,將短匕握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夠足,曆史夠悠久,顧左右而言他:“帶這個出去做留念可以嗎?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阿弗點頭。
都這種時候了都不忘沾點小便宜也就隻有他了。
但道士也算有心,能陪著她走這麼久,若是別人,不是嚇瘋便得癡傻。
“嗤,這坑又不是給你挖的,你同意個什麼鬼?”
道士隻顧著欣賞短匕,卻沒意識到阿弗的眼睛一直在注意著他背上所靠著的石柱。
“道士,你起開。”
“我累壞了,能不動就別讓我動。”
身後的白虯鑽了出來,蠻橫地將他叼起便走。
阿弗對他再次說:“你如果真是為我好的話,就不要死在我眼前。”
道士執拗著還不肯離開,“我如果死的話,難道你還會為我掉淚了?”
目光透過擋在身前的阿弗,看著剛才自己貼背而靠的石壁。
青灰色的石壁,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十足地平常普通。
高且筆直,立在朱紅宮門的前麵,擋住了他們所用經過的道。
“我又不是鮫人,眼淚還能變成珍珠,沒用的事情我不會去做。”
“趕緊給我離開,否則......”
“阿弗,前麵。”道士忽然驚恐地指著麵前石柱上端流出來的潺潺鮮血。
鮮血將石柱一遍一遍地浸紅了,在墓**明燭的照亮下,看起來尋常普通的石柱卻隱隱有什麼東西展露出來。
看起來像是紋飾,像是古字,像是炮烙之刑那根被火烤得發紅滾燙的鐵柱子。
阿弗一步一挪地往前走,手伸了出去,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地想要貼上那根石柱。
道士心下一緊,餘光瞥見阿弗眸裏的血色,身子衝了過去,將人撲倒在一側。
“阿弗,阿弗。”
眼睛裏的血光已經消散了不少,但眼角通紅一片,不受控住地朝著那石柱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