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貴妃的臉上沒有多大的逼迫之意，見她驚成了這樣，便甩了甩手，有些無趣地說道：“算了，不願說我也不逼你，如今你也吃了，也不怕你給本宮偷偷下毒。”
尚娘子麵色變了又變，生怕被她察覺出什麼，便掩下臉色，壓低聲音道：“娘娘，婢妾不是不說，這是婢妾身旁一個教養嬤嬤教的法子，這餃子皮是澄粉生粉所製，跟禦膳房的水晶餃子皮沒有多大的差別。”
煙貴妃拈花一笑，抬起玉箸往那盒子餃子點了點：“最大的差別怕是這裏麵包著的東西。”
尚娘子往那盒子餃子裏點點嫣紅，像是開在春日裏最燦爛的花瓣一樣，眼睛莫名地便被刺紅：“娘娘果然慧眼。”
煙貴妃撇了下嘴，半是嗔半是怒道：“我可擔不了你這慧眼，這包著的到底是什麼餡，像肉又不似肉，像糖便又不似糖，但毋庸置疑的是，這東西還真是挺好吃的，好吃便也算了，關鍵是讓本宮欲罷不能。”
欲罷不能，便是最不可怕的。
尚娘子一手扶著身後的矮桌，身子微微晃動著。
這也是當時她被那道士點破之後，不敢再次碰及的原因。
煙貴妃身子不禁一冷，從美人榻上放下腳，擰眉盯著她問：“該不會真的是什麼阿芙蓉那般的東西吧，你竟給本宮吃那玩意。”
想起了一些髒東西，她忽地便捂著喉，喉結上下微聳，像是要將什麼東西給嘔出來一樣，但什麼也沒有感覺。
她不想吐，一點都吐不出來。
那玩意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不適感。
可是心底的惡心為何一遍一遍地加重著。
還是因為她的話擾亂了心智？
尚娘子扶著矮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道：“娘娘，不是阿芙蓉，您不要擔心。”
“哪到底是什麼？”煙貴妃五指使勁攥緊，便連臉上的表情都猙獰了不少。
“若是讓本宮吃下後又什麼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
她跪著，雙手不斷交握著，不斷地往地上磕著頭求饒：“娘娘，是......是嬰胎。”
“什麼玩意？”煙貴妃臉上神色陡然一變，“什麼東西？你說清楚。”
“娘娘，您不用擔心，不是阿芙蓉，隻是嬰兒肉。”
尚娘子抬著頭，不斷地說道；“娘娘，您不要擔心，這些餃子肉餡，隻是那些墮了胎的女子，她們墮下的胎，用來做餡，您放心，這對身子半點事情都沒有。”
煙貴妃愕然不已：“你......你說什麼？”
“墮下來的孩子，你把這些東西拿給我吃......我殺了你......來人......”
她含糊其辭地說到一半，又像是無比惡心似地想要作嘔。
尚娘子撲了上前，將她的嘴捂著：“娘娘，您不能說出去，因為這東西吃了是上癮的。”
“您也知道，這東西在給您帶來美貌的時候，還會不斷地使人上癮，您現在若驟然斷了它，不僅好不容易擁有的美貌會不見，長期不服用，容貌還會衰老得十分快。”
煙貴妃目光憎惡地落在她臉上，抬手一巴掌便扇了過去，“賤人，你為何害我？”
尚娘子捂著臉，又是哭又是笑，“當初不是您讓我把法子交於您的。如若不然，你不會放過我一家子。現在怎麼又來怪我了，怪就隻怪你也太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