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掩淚道:“在您進宮的時候,奴婢想去雇馬車裝這些東西,可秦姨娘在外麵放了風聲,警告了那些人不準給我們拉,幸好遇到了徐海,要不然,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要怎麼搬呢!”
於夫人輕笑,望著那些因為蓋不穩,衣物都往外翻的箱子,笑意越發地涼了涼。
秦喬,都這樣了還不忘落井下石。
見她神色古怪,婢女忙道:“都是奴婢不好,東西搬得及,都沒時間好還整理,都是奴婢的錯。夫人,您不要難過。”
於夫人擺擺手,往馬車車板上站了上來,“東西,不要也罷。”
“夫人,您別這樣......”婢女身邊微微發哽,以為她還在被今日的和離事傷心難過,便連現在隻剩下的這些衣服和首飾都不要了。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夫人怎麼就傻乎乎地答應和離了,除了自己的幾樣東西拿走之後,其他的便是什麼也不要,真是傻夫人。
於夫人俯瞰著徐海,忽地輕笑:“送我們來京城享福的是你,如今看我落魄的也是你。”
徐海忙道:“於夫人不要那麼說,這不是自慚形穢了,您能出入宮門,得見天顏,便已經是常人難修的福分。”
“確實是福氣,幸好是福氣。”
於夫人望著自己剛才走過的皇宮城門,笑聲越發地清朗。
婢女懵懵然,朝徐海看了一眼。
“徐大哥,我家夫人……”
徐海聳肩,一臉我怎麼知道的表情。
皇城外,走過的路過的百姓,守衛皇城的侍衛,都不禁抬頭望去了一眼。
清朗的笑聲。
漂亮的容貌。
無不吸引人的關注。
誰都不曉得這是一位已為人婦為人母的夫人,還以為是哪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
......
秋高氣爽,百葉微黃。
簌簌地落下,冷風無止境地狂掃著。
像還是要掀開地麵的黃土,探清些什麼。
白狐與阿弗並肩而行著,卻在半道忽然間將她的頭給壓下,“你這樣光明正大地來找他,不怕他打你?”
阿弗往上麵瞪了一眼:“他為什麼要打我?你別總這樣好不好,我還要不要麵子啊?”
可恨他身高腿長,便是自己如何憤怒地拳打腳踢都打不到他身上去。
真是越發地夠目無尊長的,這個小師叔她不當了也罷!
白狐舌尖抵著後槽牙,哂笑道:“因為你裝失蹤啊,還為什麼?”
“我可以說是迷路了,然後被道士給收養回去,跟著道士一塊流浪。”阿弗將他的手抓下來,張著嘴便要咬。沒咬著卻險些磕碎了自己一口牙。
“說出來誰信。”
“願意信的人便會信,大家各自保留著一點自己的秘密,太過坦誠相待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阿弗站在門前,叩了叩院落門:“若不然我便坦誠相待,讓他一刀砍了我算了。”
院門許久都不見有人回應。
白狐嗤笑了一聲,自己倒是掠過籬笆牆往內走。
阿弗哼哧哼哧地踹了下門板,冷笑。
“長得高了不起啊!”
等他出來後,方才慢悠悠地說道:“都不在,不知道去哪了,不會是被抓走了吧,畢竟這個地方離墓穴很近。”
阿弗皺了皺眉:“不可能,道士那個怕死的性子,沒那麼快便死,除非......”
“除非身邊多出個慫恿的。”白狐目光露著一絲暗諷。
“糟了。”
她倒是把寧全這個禍害給忘了。
寧全那個慣會胡說八道的,肯定是給道士道德綁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