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喬走了上前,站在她麵前道:“如果是為你孩子想的話,最後現在便走。”
於夫人心下微凜,眼神變幻不斷,嫉惡像是蔓草從心底密密麻麻地鑽出:“你還敢過來,要不是你......”她抬起手,像是要朝她臉上扇去。
秦喬將她的手握住,嬌柔似水的聲音說道:“要不是我什麼?”
她咬著牙說道:“是不是你幹的?”目光凶狠地像是要殺了人。
秦喬拉過她手後,湊近她耳畔,低聲說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問,這不是在自取其辱?”
於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反手握著她,一步步地將她逼著倒退到牆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哪裏對不起你?”
“你現在沒有,但以後要是有了怎麼辦?未雨綢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她詫異的臉色,秦喬搖頭失笑,這個小地方來的女人還真是蠢笨。
這個女人會讓自己將來的兒女喊她母親,會搶走本該屬於自己的母親之名,把將來可能出現的隱患消除在搖籃中,這不是理所應當的?
秦喬朝奴仆喊道:“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夫人請上馬車。”
眾奴仆得了命令後迅速地往她身前跑來,有的拉手,有的拉腳,將她半拖半拽地拉上馬車。
“都反了麼?夫人也是你們這些下賤的狗東西可以碰的?”
廡廊下,白狐負著手,聲音驀然便是讓人身子泛冷。
秦喬轉身看了過去,心底不由燃起某些不太好的念頭:“你想幹什麼?”
白狐揚著唇淡淡地笑著,揚了揚手上的黃絹:“沒幹什麼,不過也是想送夫人去一個地方而已。”
房間內,於夫人像是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白狐的手抓住:“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離開,我不能沒有兩個孩子。”
白狐避開她的手,語氣輕飄飄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留戀什麼,於夫人您現在最要做的,無非便是取得和離書離開,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麵子。”
於夫人心底微震,鬆了他的手,往後靠去。
這樣她豈不就是什麼也沒了。
白狐唇角上勾:“這是權宜之計,也是報命之計。”
......
......
廣華寺內,白狐便蹭蹭蹭地跑到小閣樓上尋起了阿弗,可方一見著人,不由得抬手往她臉皮上按了按,迫使得她蹙眉闔眼:“小師叔,您最近這眼凹陷得有些深呐,不會是沒睡好覺吧?”
阿弗原本抻著額,腦袋一下下地往桌上掉。
她聽著燭花的聲音,劈裏啪啦地爆開了幾朵,看著倒映在牆壁上的倒影,數著外邊的鍾鳴,不知不覺,竟是天亮了。
她睡了沒有,好似沒在睡。
自從陳嘉善故意跟宋楚鬧別扭後,就時不時,更準確的說是時常往自己這邊來。
以前說恨自己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的人,現在卻是像牛皮糖一樣往自己身上黏。黏人這點便也就算了,鬼壓床才是最難受的。
眼前仿佛又有什麼在亂晃,阿弗抬手扇了扇,“別玩了,能不能容我睡一陣?”
白狐擰了下眉,“你是不是被鬼纏了,你臉色不好。那女鬼是不是半夜吸你陽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