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笑了笑,“你嚇著人家了。”
道士撓了撓頭起了身,“你是不是還沒死啊?”
“還早。”
道士點了下頭,心底腹誹不斷,害得他廢掉多少眼淚。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扭頭對阿弗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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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腳使勁地往地上的塵封的泥土上踩了又踩,像是再發泄什麼似的,齜牙道:“你知道這裏過去是什麼麼?”
阿弗點了下頭,目光落在了那慘敗不齊的斷碑上:“知道,聽一人說起過。”
大槐樹村,當時聽寧全醉酒時提起過。
“你也敢來住,真是......”阿弗想到這裏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心底便不禁泛起了雞皮疙瘩。
道士咿咿呀呀念著:“住哪不一樣,住哪都一樣,換了個地方就得習慣,而且,我至少把貓養活得很好,我可從沒虧待過你的貓。看在我這麼好的份上,就讓我繼承你的貓算了。”
阿弗往小黑身上望去,毛色依舊那般柔順發亮,眼睛幽幽地泛著綠光,時不時地從道士手上咬下一塊小黃魚,眯著眼享受著他的撫摸。
真是,夠丟我們鬼神的顏麵。
阿弗嘖嘖出聲:“我信了,貓奴。”
道士領著阿弗去了他暫做休息的小木屋,敢一踏進門檻,便見木屋裏站定了一人,黑黢黢的鬥篷劈頭蓋臉的,轉過頭來時一鬼麵人麵具,嚇得道士咋咋呼呼地往阿弗身後躲。
“鬼!”
阿弗嗬嗬發笑:“就你這樣,你等著被鬼抓吧!”
道士透過阿弗往外探去,驀地便瞅見落拓在地上的黑影,瞬間朝他橫挑鼻子豎挑眼:“你誰啊你幹啥啊你,大半夜的裝神弄鬼你是要幹嘛?”
“大膽,我是此間山神,你又是誰,竟敢私自擅闖?”
他話剛一說完,麵具忽然落下,那人的聲音消遁無蹤,捂著臉忙彎腰下去撿。
“哎哎,你別亂動。”道士撲過去便是與他扭打成一團。
阿弗手指在麵具上撥弄了幾下,頗覺好笑,“老寧,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就不能成熟點?”
寧全並未看見阿弗,但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那鬼麵具自己浮動在空中,驚得寧全節節往後倒退,猝不及防地挨上道士好幾腦勺。
“夠了夠了,別打了,別打了......”
“山神,我倒是要把你打成山鬼,看你還敢裝什麼裝......”
說話間,木屋裏搖搖曳曳,滾動聲,吱呀聲,打鬥聲,爆粗口......混雜在了一起。
阿弗見狀有些不忍,蹲了下來,抬起手,“別玩了,都住手,有話好好說,幹嘛要打架,相親相愛不好麼?都是自己人,自相殘殺......不是解決問題......的途......算了,你們愛怎樣便怎樣......”
......
......
回到寺廟後,阿弗免不了又被陳嘉善給使勁地剮了好幾個眼刀:“你去哪了啊?大半夜徹夜不歸便算了,憑什麼要讓我給你照看這身體?你自己的身體不會自己看好麼?”
她盤著腿坐在榻邊,身體便睡在地上,麵朝下,屋子裏亂成了一團,被褥床褥拋得滿地都是,佛經教義撒成碎片,像是遭遇了一場災難。
看來,自己昨晚沒少被她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