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善一頓,身子旋即端坐而起,挺直了背脊,吞了下口水:“這個......跟你這木頭......”
她手指指向了木頭娃娃,指尖微微一頓。
阿弗點頭:“可聽說過提線木偶?”
“......哪是什麼?王素那樣子......”
阿弗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小時候不會沒看過皮影戲吧?”
“誰說我沒看過。”
“那便是沒讀書,不然怎麼會連傀儡的意思都聽不出來。自己想讓她說什麼就說什麼,不是比當皇帝還好玩得緊?”
陳嘉善齜牙,從指縫裏抬眸看她:“就你能就你能,能死你算了,能死你就別利用我家宋楚啊?”
“你算什麼,未婚妻?前的,還是死的。”
“那也占了個名好嗎?若我當時早點嫁給他,王素現在便是續弦你知不知道?”
“近一步近不得,退一步舍不得,就連吃個醋,都沒名沒分,哎,真可憐。”
“我......我.....我哪有你說的......我恨死你,我不跟你玩了。”陳嘉善咬牙切齒,轉身便要走。
阿弗揚了揚唇,不禁覺得她這副拈酸吃醋,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好玩。
“你這個暴脾氣,提到宋楚就這般火大,姑父遇上你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我的姑父啊!”
“誰讓你拿他來利用?”
阿弗話不由頓了頓,呼吸也不禁變輕:“對不起。”
陳嘉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斜眼瞅見阿弗眼底的黯色,好似她多委屈一樣。
阿弗再度道:“對不起。”
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裝得倒是夠真,指著她道:“你,你別人模狗樣地道歉,誰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從一開始你便騙我,騙完了還不管我,不管我還利用我。”
所以,她肯定就不是真心的。
就她連自己小姨媽身上都下咒術,也不知道攤上這一位祖宗到底是福是禍。
阿弗聳了下肩:“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說了,便是我的事。隻說一次,以後也不會再說。”
“我知道,讓姑父和王素聯姻,是侵犯了你們的利益,但我保證,隻是表麵上聯盟,絕不會讓你和姑父真的陰陽相隔。我打聽過了,王素並不喜歡他,但王家宋家聯姻是大勢所趨。”
兵權,她需要常山王手上五軍兵馬司的兵權,能夠與伯奇軍製衡的兵力,能夠將來保證自己屹立不倒的東西。
她現在太弱了,身邊能利用的資源也有限。
那便更得將宋楚握在手上,而宋楚唯一的弱點便是陳嘉善。
陳嘉善不知道她的圖謀,皺眉問:“可陛下不會忌憚麼?常山王是誰,這兵部尚書和五軍兵馬司大都督,這不是把京畿的兵權都掌控在手。”
阿弗點了下頭,目光回到了木偶身上:“當然,這便需要有些人來做出一些退讓。”
陳嘉善越發不懂了,鼻尖蹙了又蹙:“退讓?誰肯退?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
想要得到更多東西的人便要會更舍得將目前的東西暫時拋開。
這一點,阿弗相信,陳嘉善即便是懂也不會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