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早知道有這種答案,萬俟代戰並沒有多餘的情緒起伏。
遞給阿弗一袋蜜餞,“好久沒吃了吧,多吃點,因為我也不知道回來後,你還能不能活著?但我必須走,而你又不肯跟我一塊。算了,那邊也不安全。”
他不擔心自己會否在戰場上死去,卻是擔心不在自己眼睛底下的她會否出事。
盡管暗地裏也有找人看著她,但總還是自己親眼看著,眼見為實,心底才能放心。
他揉著自己的腦袋,“吃吧!”
這一次,阿弗倒是乖覺地沒推開他。
咬著蜜餞,時不時地抬眼看他,卻不知該問些什麼。
若是正常人之間的談話,應該是讓他一定要平安回來吧?
但阿弗就是嘴硬,開不了那個口。
他眸光看向了方才的佛經,回頭看她問:“超度,真的有用麼?”
“沒用,真的。”秉持著一個過來人的角度,阿弗提出自己的衷心見解。
萬俟代戰看著她的時候,總能從她身上感覺到已逝故人的痕跡:“如果想寄托對已故之人的思念,那該怎麼做?”
阿弗像是含恨地咬著蜜餞,架勢凶得要殺人,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好好活著,活成她所喜歡的樣子。別輕易死掉,死人是容易被擺布的東西。”
......
......
八月三十,便是煙貴妃二十五歲的生辰,魏帝為其慶生舉辦了一場盛宴。
不少官僚極其夫人都在邀請的名列,於邵均夫婦作為新起之秀也為例其中。
在此前,於邵均便得知了會赴宴的消息,但未曾想的是也要將夫人一同帶去。
於夫人早早地便為了這事做了打算,心底也無數次地盤算著該同那些貴夫人交往,才能更好地為自己兒子的將來鋪路。
另外的,這段期間她一直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自然也期盼著丈夫能回心轉意,甚至明明知道背地裏總有人往他房內塞人,這點她都學會忍住了。
她是個識大局的女子,知道這些女人或是上下級明裏暗裏弄上來的,或是陛下有意無意賞下來,他收下去,倒也安安穩穩地坐著他的官位,平安無事。
但她也是個善妒的女子,不然也不會為了留住夫君的寵愛而去想方設法鑽研著一些東西來永葆容顏。
今早,一個伺候的女婢在自己麵前當值的時候還捂著嘴作嘔,她是過來人,又有什麼不懂的。
女婢在前不久伺候過他一回,倒是這賤婢有福氣,府內有名分的姨娘,就如那姓秦的,也幾丄陛下賞下來的那位,可都沒有她這般的好運。
她讓人將這賤婢關了起來,是留是賣,一時間竟是打不定主意。
若是在以往,她可不是這般心慈手軟的人物。隻是現在,她不敢惹惱了那一位。
外人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夫人,是老爺來了。”
於邵均自從同意自己進門後,並不曾踏足過自己院子一步。
今日這事來的蹊蹺,唯一的可能便是為了他那賤婢來的,這麼快便得到了消息不曾?
看起來,他對這賤婢的喜歡倒是與自己想象的還要深。
“他想來,難道我還能擋著不成?”她捋了捋胸腔鴉青烏絲,聲音不鹹不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