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拿得起,卻怕你承擔不起。”
“不試試又怎麼說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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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朝堂內外盡是忙著焦頭爛額。
一麵,因著趙德芳殺害了救治瘟疫的醜大夫,而他自己也在大理寺監獄中被殺一事,真凶抓捕未果,惹得百姓怨聲載道。
其實這事本好解決,隨便推出一個獄卒,說是這獄卒以前受過醜大夫的恩惠,知道醜大夫被人謀害而死後,不忿不平,衝動之下將趙德芳殺死便可以解決了。
可是,這些日子,百姓們隻要碰見大理寺的官僚從裏麵出來,就會朝他們扔爛菜葉、臭雞蛋,對著他們便喊“狗官混蛋,官官相護。”
他們以為這趙德芳隻是被人推出來的替罪羊,否則哪會這麼巧,剛進大理寺的頭一晚便死了,死因至今不明。
百姓們便猜測這定是被人蓄意謀殺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飾背後的真凶。
誰能跟醜大夫有仇呢?
難道是那群大夫們看醜大夫研究出治療疫病的方法嫉妒生恨的,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嫌疑人?
不是大夫,難道是其他人?
醜大夫治好了疫病,是否對旁人覺得他這舉動是礙著他的道,所以才將人滅口?
可是,醜大夫的身份不明朗,至今為止便是找不到任何與他結仇的人,唯一有的,便是死去的趙德芳了。
可百姓們紛紛絕對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要求懲處真正的凶手。
而另一方麵,西北的動亂開始顯露端倪。
金人查咯爾的一隻散騎在屏賀州被屏賀州的守備蒙煢一舉剿滅,不留活口。
而查咯爾的死訊剛一傳回,他手下的兵力又迅速地被查咯爾的大哥所收編,並且打著為查咯爾複仇的旗號,正式開始向屏賀州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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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在地麵上覆下一片陰影,旋即,越來越多的樹葉,像是受到鼓動似的,開始窸窸窣窣地往下飄落,地麵斑駁,原本還一整片幹淨的地麵,此刻卻有如風卷雲殘般,碎影嶙峋。
後腦勺疼,寧懷瑾微抬起頭,揉了揉:“誰在上麵?”
林詡坐在樹杆上,兩隻腿隨意交疊著,蕩了又蕩,目光露著戲謔:“你怎麼沒被嚇到?”
“你能不能像個大人一樣,正常點?”寧懷瑾嘴角抽了抽,怎麼跟阿弗一樣幼稚了。
林詡哼出聲來,眼都白到了後腦勺:“你可真是悠閑啊,被關在這裏,還能如此悠哉。”
“既來之則安之。”寧懷瑾不欲與他多說,轉身便要走。
這些日子雖然沒在王府裏見到過他,原以為他是隨賀蘭毅他們一道走了,但有時候總能看見一身影出入賀蘭毅的書房,能隨便出入而且不驚動這裏的守衛的,怕是他想天涯海角的逃竄都沒什麼難度。
卻偏偏還要留在這裏,真是古怪。
樹上傳出一聲冷峭的哼聲:“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你還真敢走了。”
“給我停下來,寧懷瑾。”
“你當我自言自語呢?”
寧懷瑾腳步沒停,衣領卻是被人徑直從背後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