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膽子大,要是被人抓去熬湯了我看你到時怎麼哭去?”
見到貓兒一如既往地窩在他的臂彎裏不說話,他想也許是這貓兒還真聽懂了,現在才嚇得這般溫順。
他腳步穩健地往前邁步子,走的速度也起先前快了很多,心下卻快速地思考著。
“貓啊,總是覺得有你陪著我,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咱一塊去看看,你說好不好?”
......
......
王琅近些日子有些忙絡,忙著花天酒地、眠花宿柳。
回來京城後,一呼百應的他很快便被人認了出來,旋即便忙著跟過去的幾個狐朋狗友又去過起了以前公子哥那般奢靡的日子。
“你說你到是怎麼想的,跑了這些年,如今倒是又回來了?”
“都說你是因著賀蘭才走的。”一人揶揄似地湊過來:“到底是不是真?”
王琅彎唇而笑:“那還有假,我還去看過他呢,但他隻問候了我,沒問候你們半句。”
“賀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薄情寡義,好些年沒見他了,那他到底過得如何?”
王琅抬起酒盅,清紅色的酒液涓涓入了細喉,聲音也帶著絲啞:“還行。”
他過得倒是不錯,真讓人想跟他混了去。
若是將來真有什麼萬一,保不齊還真有需要到他的地方,他如今不也身陷囹圄嗎?
夜裏,直到很晚了也不歸家,醉醺醺地便幾個大男人抱團呼呼大睡,依舊是過著如同以往那眠花宿柳的日子。
當趙琥將王琅的消息呈到禦案上後,魏帝揚唇輕搖首:“還真還是這副德性。”
旋即又道:“這些日子,便沒去見其他不該見的人?”
趙琥下唇微抿,隨即道:“陛下放心,現在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魏帝漆黑的雙眉微微一挑,眉心處漸漸斂起,禦筆批寫的朱毫也在雪白的澄心紙上劃得更深了,“放心,孤要真放了心,這江山天下便地易主他人。”
“他這是在用他的消極來氣孤,氣孤虧欠了他王家。”
趙琥便道:“陛下不喜歡他幹脆讓他繼續去他的踏山玩水去便是了。”
魏帝唇角微彎,言笑晏晏,“何嚐不想,可是,若非他已經是戚淳選定的下一任司天監監正,還真的將他抓起來好好整治一頓才是。若非因為有他在,京城的世家勳貴也不會變得這般烏煙瘴氣。”
魏帝永遠忘不了戚淳曾說過的話。
戚淳會看相測命,他曾斷言,他百年之後,江山恐會易主,皇位必將爭奪不斷,可唯獨王琅此人認準會匡扶正統,不會讓皇位流於外姓之人。
也曾說過王琅有輔佐江山社稷之相,會在背後力挽狂瀾,是以不管如何,他不能將良臣折於他手,盡管現下有些忍無可忍,但隻要製約住他便可。
“陛下不理他便是。”對他而言,王琅現下這中舉動便有點像是小孩子無緣無故耍脾氣,鬧性子。
魏帝冷聲:“不理他?你看他剛回來幾天,就讓多少人陪他一道花天酒地去,他自己胡作非為,帶壞了別人,別人統統以為他不學好,豈知他外邊的紈絝都是一張麵具,背地裏有多麼努力誰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