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耳剛一出去,阿弗便是歎了口氣,身體的鑽疼又密密麻麻地爬了起來,蜷著身子躺著。
怎麼回事?
而這時,門外一黑影闖了進來。手中擒著刀,對著他一眼後,不管不顧地便要砍下。
阿弗眼神一凜,翻身,從床榻上滾落,因為左腿上的傷滾落在地。
床上的竹席砍成破碎,男人反手一折,卷過的刀光從自己麵前劃來。
“你到底是誰?”阿弗被逼退至牆角處。
若非身上的疼痛將她給逼得難以忍受,自己怎麼會這般屈於人下。
“廢話真多,要怪隻怪你擋了別人的道,受死吧!”男人眼神閃過絲絲的狠勁。
哧啦一聲,男人手上的刀停在自己腦門上,身子便已斜斜地倒向了一側。
眼前濺起血腥,耳邊卻又有一絲絲沁涼的風拂著,縈繞身側,絞痛身體的痛意似乎被風拂散開去,緊繃的神智這時才忽然放鬆了過來。
阿弗鬆了口氣,靠著牆緩緩滑下:“好險。”
賀蘭毅一膝微屈著,鬆了口氣,手上的長劍劍刃拄在地上,嫣紅的血絲從劍尖注入地麵。
“你太衝動了,至少先讓我問清楚是誰要殺我?”
賀蘭毅唇角微抿,目光沉沉地看向了她,“當時的情況,沒有那麼多時間容我考慮。而且再不來,你就死了,我怎麼可以看一個害我至此的人先我一步離去?要死,至少也該死在我的手上。”
阿弗笑了起來,拚勁全力吸了口氣,掙動著酸澀的眼皮子:“你,你怎麼來了?真來尋仇?”
“的確。”
阿弗苦笑不得:“現在你隨時可以下手,我現在的情況,雖然有點乘人之危之嫌,但我反抗不了,真是好時機,還不動手?”
他將長劍指在脖子前:“會下手的,不過現在不想傷及無辜。”
阿弗抬了抬眼皮子,吐了一口氣:“我利用了你,拿你作伐,你是恨我的吧?如果你恨我,那我倒是很想心平氣和地和你談條件,等我以後贏了,將那些人玩夠了玩厭了,還可以放你一把。但如果你不恨我,我倒真不知你來這裏是幹什麼來的。”
“你怎麼就確定你能贏?”
“輸了也重在參與不是?”阿弗揚唇。
賀蘭毅映襯著清輝,臉孔明明滅滅,語氣頹然:“我有時候忽然想,你之前救下我那麼多次,是不是就在為今日做鋪墊,讓我心軟,對你下不了手,然後再任由我的尊嚴被你一遍遍地踩在腳底。”
阿弗說道:“我沒輕看過你。”
賀蘭毅抿唇,眼神閃過一縷看不清說不明的情緒:“是嗎,可我現在遭報應了,真是自甘下賤,向你搖尾乞憐,祈求你有一分的好感,甚至口不對心,我大概是......”
“你大概瘋了。”阿弗起身,扶著牆外倉促而逃。
......
......
“張氏你怎麼出來了?”
張氏不解地皺著眉,不管他們怎麼說,目光依舊往四周逡視著,似乎在尋覓著什麼。
一男人更是隨身守著她,生怕她給走掉了似的。
張氏從沒有被這樣對待過,一時間憤怒難填,鄉下百姓性子淳樸,火氣便也大了起來,“跟著我這個老太婆幹什麼,別跟著我知道嗎?你們要是再敢跟著我,信不信,信不信......”
男人被她說得心底一恫,特別是張氏現在張牙舞爪的模樣讓他心底驚悚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