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便跟禁地,便跟邪靈掛著鉤,長老們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會傷害到九凝山上的人,又為了研究自己的來曆,他們想殺,卻舍不得殺,更不敢亂殺。
從被帶走的那一天便開始用噬心蠱控製著,苟延殘喘地活著。
稍有逃離的心思便痛不欲生,她挖掉自己的心,原以為自己會死,可結果卻出乎人的意料,由於河圖引的存在。
一重山,兩重山,踏過了無數重巒疊嶂,直到山林裏的腳步聲消失。
她尋聲回望過去,身後的路竟也消失了。
她從來就沒有退路,隻能一直走一直走。
孤獨著,且燦爛著。
右手的石塊忽然鬆動,瞬間化為一團石子碎屑,阿弗隻剩下一隻手還攀在上麵,整個身子在風口處搖搖晃晃,左側已經有黑衣人從崖邊下來,攀在山體上,不斷地往自己這頭挪過來。
道士看到阿弗還剩下一直手攀在上麵,頓時心底噗通一聲,心髒險些也跳動嗓子眼,伸手要去抓,一道淩厲的刀光劍影瞬間將眼前的觸碰斬斷。
道士手上鮮血淋漓,隻能抱著赴死的心態和不死的僥幸,“阿弗,你堅持住,等貧道先把這幫狗雜碎打死便來救你。”
一手抓起刀使起了祖傳劍法,詭異的步位,極速的變化,看不出破綻的劍光,煞氣騰騰地湧動著。
那一身白衣染血,唇角抿得死緊,充血的眼角蘸血的目光,嫉惡如仇地看著眼前這群人,不由分說地動手,不由分說地便取命。
旁側的人忽然伸出一隻手,強硬地將阿弗給拽了過去。
阿弗被他這一帶,身子毫無疑問地被拖了過去,哪知那人忽地眼睛跳動幾分,掩在黑巾下的臉看不清神態,但那詭異的笑卻映出幾分異樣,手掌微鬆,阿弗如紙屑般飄零地便從上麵墮下。
稍微的驚愕後頓覺得理所當然,而墮落的速度讓她不由得閉了閉眼。
她怎麼會那麼容易便死,還有那麼多人在等著她,可不舍得在遊戲即將開始前就把他們給拋了。
身子蜷縮,抱著雙腿,仿佛還在母親胎中的嬰兒形狀,任憑重力下落。
白虯咬牙道:“你還是逼我。”
一隻手忽然將她的頭整個罩著,身側的暖意將她緊緊裹起。
周身的冷風也驟然消散,自己也被帶著一個溫暖的懷抱了,寬厚的肩膀壓住她的臉,但他身上的血味,阿弗不會認錯。
......
......
王琅將阿弗帶上來後,阿弗揪著他的衣領,朝著那處皺了皺鼻子。
帶著委屈的鼻音小聲地哼道:“都是你們抓我,不然我才不會摔下去,也太沒用了,那人連抓我都能失手,真是嚇得半死。”
白虯嗤嗤笑:“你每次露出這種嬌弱姿態,我就知道又有人要死了。”
那黑衣人隱在眾多黑衣身後,但黑鬥篷獵獵迎風,阿弗眼眸低垂,想起了那個笑靨,帶刺的致命。
“不是你自己不肯把手給他的,現在就想來冤枉好人了?”
王琅忽然覺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翼:“算了,既然他連抓都抓不住,那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