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他也好奇自己怎麼就如此反常地做出這種決定,突如其來地襲卷自己腦海,將一切榨幹,便非這樣不可了。
過往的一切準備便這樣拋走,一切又得重新布局重新再來。
或許是因為他有想見的人,想擁抱的風,想喝的那一盅酒。
從那一刻起,不怕死,不懼遠行,不曾憂慮過悠長歲月,現在卻從未如此真切地思慮起了將來。
......
......
為了盡快追上趙琥等人的步伐,白狐一路揚鞭追趕,哪知半道上卻是因為馬車車輪給磕撞到滾路的石頭上,他們是命大逃過了一劫,但馬車也因此掀翻過身。
阿弗被道士抱在身上滾下馬車,人是沒什麼大事,阿弗和道士身上僅僅擦破了皮,白狐卻還是一身的完好無損,精致逼人。
便是衣裳還是如此地白皙光潔,讓人質疑他這幾日是不是偷偷跑去泡澡了,不然都是怎麼解決風塵仆仆這些問題?
道士想到自己身上這般髒亂,和白狐相比完全落於下風,瞬間看那狐狸的目光便不好了。
“你這車是怎麼架的,連落石了都不知道,車都翻了,我和阿弗都受傷了你知道嗎?”
白狐沒理,認真地同阿弗蹲在地上檢查著車輪和散落的石子,最後發現不僅僅是簡單的落石那般簡單。
兩側山上落下呈現大片凹陷,像是嵌在那處的東西被生生地剖開。
隨後看著兩邊的枯敗樹木,和溝渠裏幹燥的雜草叢,一截手指深陷入泥地裏,鬆軟幹燥的沙子沒有半點濕度,將手指探出,拽過道士的袍角擦了擦:“沒有下雨的痕跡,這是人為製造的,估計是來劫賀蘭毅或者青銅鼎的。可這裏怎麼沒有打鬥的痕跡?”
“伯奇軍極擅清掃戰場。”白狐解釋:“他們沒有明目張膽地將賀蘭毅從王府帶出來,掩人耳目,一路上將他的消息和青銅鼎的信息給埋藏著,可這消息忽然不脛而走了,也不知是福是禍。”
“那現在怎麼辦?他不會遇見危險了吧?”道士倒是擔心賀蘭毅的情況。
“我先去找馬車吧,剛才在我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驛館。”白狐起身說道:“我去驛館看看,小師叔你在這裏等著。”
阿弗點了點頭:“沒有的話找兩匹快馬也行。”
算了再怎樣也沒人搭理,道士哼哼唧唧地轉身走了。
到了坍塌的馬車內將埋在裏麵的包裹給挖出來,順帶找找還有沒有可用的東西,畢竟他可是把全部身家都從觀裏帶出來了,以後無論好與不好,都要隨著阿弗混。
將東西撿了回來,阿弗這時也向他走回,帶著藥瓶子朝他扔了過來:“擦擦吧,我沒順從你的心意便將你從觀裏帶出來的,但也要保證你身心健康長壽無疆。”
“算你還有點良心。”道士抱著藥瓶子喜滋滋地樂了。
“當然啦,我們可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吃醬肘子的,想蘸白糖......”
道士連忙舉起手求饒:“別再說你的糖了好不,我這些天都被你說得膩了。”
阿弗笑了笑。
果然小孩子什麼的最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