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他雖然外表是個鼎,但先前還是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吧,人的想法就是這麼樂觀。
阿弗揚了揚唇角,手拍了拍青銅鼎,在那些繁複的圖紋上麵摩挲了一陣:“處理完他們的事,那就來說說我們之間的事。”
青銅鼎一個愣怔,被拍得一個氣喘,後又被摸了一個汗毛抖擻,先前他為了將那些怨魂打下地獄,現下大半的精神頭還沒恢複過來,如今自己恰似那砧板上的魚,等著鬼來魚肉。
“你,你想幹什麼?我如今一心向善,從未想過再去傷過人命。”便連當初的為虎作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他根本就控製不了吳玉唐想要殺人的欲念,若他能活過來,從鼎內出去,絕對會是第一個將那人給親手掐死。
“你身上沾的血腥洗得掉嗎?就憑你現在這助紂為虐殺人續命的黑曆史,你還進得去道觀廟宇?你以為那些聖人會允許一個有案底的人玷汙了他們的神光?”
“那,就算是那樣,我大不了隨便找個地方待著不行?”
阿弗用手指描摹著他鼎外的繁複圖紋,尾指勾了勾:“大隱隱於市你沒聽過,但就算你真要藏起來那還真是不太可能,樹欲靜而風不止,你說要是有人在背地裏散播什麼謠言,你說,會不會天下英雄好漢齊聚廣南,就隻為了爭奪你。自古以來,想長生不老的帝皇可不少,難道你想看著到那時天下大亂?”
青銅鼎聞言一顫。
長生不老永垂不朽的想法總是令人迷失方向,便是神也擺脫不掉。
阿弗看他顫了一了顫,更是得寸進尺:“所以,你還是幫我這個忙好了,要不然訥,我可真保不準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你能保證不拿我去殺人取命?”
“放心,這種法子還沒來得及從吳玉唐口中套出來便讓他死了。而我本來就是個鬼,死不了活不來,成為人有什麼樂趣可言?”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想法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真要看到世間大亂她才開心嗎?
“我想玩死一個人。”
......
......
“小師叔,你跑哪去了?您傷得多嚴重啊,就不知要好好休息嗎?”
阿弗剛一回魂,便聽到一旁那狐狸開始咋咋呼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自己這個半路詐屍出來的師叔多情深義重呢!
阿弗彎著唇角笑了笑,正欲起身,白狐拿了個綿枕放在阿弗身後,讓她靠著能更舒服,又抬起青蔥玉指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揉捏著,就這細心體貼的模樣,當真是伺候人的料。
真是越來越喪了,有了白狐這麼貼心的男仆,自己做什麼都有人添個手跑個腿幫個忙,快把自己養廢了。
阿弗看著那美豔的側臉,依舊是那麼地國色天香豔麗逼人,淡聲道:“事情都辦完了?”
眼尖看到了那堆砌在地的箱子,阿弗笑了笑,“沒什麼遺漏的吧?”
白狐按摩著小腿,避開傷重處,溫順地說道:“小師叔吩咐的事,哪敢有絲毫懈怠。這是我連夜讓人整理出來的,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不敢最好,要知道若不是你有九條尾巴護著,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我跟前。”
白狐嘴角處抽了抽,這死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當初要不是自己用幻術畫了九條尾巴出來,要不然她還真能一刀劈了自己,幸好是自己稀裏糊塗地猜中了她心底想法。
阿弗忽然抬起下巴道:“唱首曲來聽聽,或者再把尾巴變出來讓我看看。”
白狐手下未停,依舊是那般神情溫柔地按摩著,身後的屁股卻是不時地動了動,每動一下,一條類似狐狸的尾巴便長了出來,毛絨絨的長尾巴,摸上去便像是摸上了綿軟的綢緞。
九條尾巴並排,搖曳生姿。
阿弗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上前抓住一條尾巴輕輕蹭了蹭,“我終於知道紂王為什麼會喜歡妲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