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比僵屍還要僵上三分。
好尷尬!
道士額間冒汗,手上的斷劍險些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隨後又冷靜地收回了斷劍,好似前麵的尷尬沒有發生過一樣。
負著劍踱步,順帶清了清嗓子,“你餓了好幾天了吧?”
方慶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肚子,頭和背脊也勾了下去,像個鵪鶉一樣細聲細語地說道:“好餓,我這些日子都是吃的樹根度日。”
道士歎了口氣,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五指順帶按了按他的肩,說道:“你在這裏別跑,我去給你帶幾個吃的。”
方慶聽到吃的,哈喇子險些就要從嘴裏落下,乖巧點頭,如搗蒜一般,“多謝道長,多謝道長,我肯定不會亂跑。”
道士點頭,對他這副懂事的模樣很是滿意,不舍地將手從他肩落下。
隨後揚著笑臉從他身側往前走出,當他走在方慶前麵的時候,抬起了手心。
此時的方慶並不知道,在道士執起的手,也就是方才那隻拍了他肩膀的手,正攥著半張燒成灰燼的黃符。
方慶蹲在地上,想著道正說的給他帶好吃的回來,想這自己也不用再吃草根樹皮了,想到哈喇子已經漸漸地流了出來。
“好吃的,總算有東西可以吃了。”
“道長真是個好人。”
“道長的力氣也真大。”
他撫了撫自己的肩,揉了揉,有些吃痛,就不敢在捏下去了。
“他不會來了,跟我回家吧,我家裏還有小泥鰍呢!”阿弗語氣幽幽,歪著頭陰惻惻一笑,活活地像誘拐良家婦女。
......
......
阿弗指著桌上的水,“你在這裏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方慶接過,感激不已地道謝:“肉湯,我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阿弗微愣,便見已然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地猛喝了起來。
似乎隻用了兩秒,便看他抬起了頭,嘖嘖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阿弗眨巴眨巴眼。
可他現在是得有多餓啊!
才會把白水當成肉湯。
方慶被她盯著看得久了,臉上紅了又紅,囁喏道:“我,我好久沒吃飽飯了,讓你看笑話了。”
阿弗點點頭,“你先坐一會,我去煮飯。”
阿弗走了,留下方慶一人好奇地四處打量這間小破屋。
剛開始他看到屋外的花圃時,有一瞬間意亂情迷,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什麼桃源。
而進屋後狹**窒的空間,與外頭的落差巨大。
但周圍的一切很是幹淨整潔,空氣中沒有亂飛的灰塵,讓他十分意外竟隻是一個小孩子獨自住著。
她身旁隻有一隻黑色的慵懶的貓。
上次他還見到她身邊那隻超級可愛的白狗呢!
沒有家人,獨自住在山上,身邊又是動物又是狗,靠著打獵為生。
一個小孩子獨自一人居住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瞬間,方慶不知想起了些什麼,心底微微發抖,就連端著肉湯的手也感到灼熱滾燙。
這該不會是......她說要去煮勞什子的肉湯。
近來山上消失的人,夜裏常聽到的嘶聲痛苦和求救。
她該不會就是那頭殺了人的妖獸?
殺人取肉,煮湯熬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