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擺手,“我自己來。”同時雙腿往前一邁,雙手離開,腿也一小步一小步嚐試著往前挪動。
長雲在身後看這阿弗顫顫巍巍的身影,有些心驚膽戰。
雙手伸前護著,就怕她隨時掉了。
可,久久後,她怎麼還不掉。
不掉自己怎麼護著她?
不護著她她怎麼知道自己對她的好?
等到終於能轉過頭時,已經是繞著院子走了一圈,興奮不已地說道:“太好了,我的腿已經能走路了,你以後可以不用來了。”
不來,怎麼可能?
我對你這麼好,當爹又當娘的伺候你,端茶倒水,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雖不敢說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長大,但好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這樣把我給拋下了。
道士義憤填膺地想罵她一聲不孝女,事實是舔著笑臉,勾著腰道:“小祖宗,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如今我一個不做活,骨子裏就癢癢地難受。”
阿弗舔了舔牙:“這就是賤吧!”
道士麵色一僵,衝著阿弗的背影磨了磨牙。
阿弗道:“可我近來有些事,要下山一趟。”
“下山,去哪?”道士訕訕地搓了搓手,“不是貧道想攔著你,是王爺,他叮囑我要看好你,要是你再出了什麼事,貧道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幹嘛怕他?”阿弗轉頭,眯著眼看向了他。
“他......”道士摸了摸後脖子,當即嚇出了冷汗,總不好說我的小命就掛在那位手下,舔著幹裂的唇道:“不是貧道要攔著你,而是,你若要下山的話,帶著貧道一塊吧,貧道跟你一塊,算是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阿弗輕哂:“若我說,我是下山尋人報仇呢?”
道士一副死生與共的模樣:“貧道為你遞刀。”
“若我自首?”
“你要自首,貧道代你坐牢。”
阿弗冷哂,將一張符紙貼在他腦門:“道長,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有機會讓你有機會繼承我家的貓的。”
......
......
道士一回山上道觀,又被一元道人喊了過去,看那老頭樣子事情還很急。
將自己塞進一個客房內,還未了解情況,便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作勢要下跪:“道長,小女就隻能麻煩您出手相助了。”
長雲哪真能看著這個比他好大的老婦人給他下跪,他還怕夭壽呢!
一番詢問下才了解了情況。
眼前這位帶著少女求醫問藥的老母親和身旁的少女是清水村徐家人,少女年方二八,花樣年華之紀,卻因臉龐被毀,而這毀容的毒手卻是那前些日子死沒多久的妖怪。
那妖怪路過清水村,恰逢這少女往水邊洗衣,被這妖怪一爪抓住,雖僥幸摔下河逃了命,臉上卻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爪印。
如今因著這爪痕,備受指點,連自小定親的人家上門退親,就連同村的人,都在背後謠傳少女是種了那妖怪下的毒,以後也會變成那樣的妖怪,更是揚言要放火燒死她。
母女忍受不了世人目光的譴責,連夜從清水鎮離了家,因知道寒山觀的道士滅了妖物,便上山找上了道士。
了解事情後,老婦又要下跪,他連忙伸手攔住那老婦人跪下的舉動:“老人家,您說的情況請恕貧道無能為力。”
老人人臉龐掛淚,聲音幽咽,“為何?她還年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還怎麼嫁人生子?”
這,自己又不是大夫好不好?
真是煩透了,什麼這病哪病都來求他問藥。
前些日子還有婦人上山來求男人強身健體的丸藥,真當貧道是賣藥的神棍了?
道士很生氣,更是生自己的氣,他是來除魔衛道揚名立萬的,可現在越來越是把自己給混成了神棍。
這要是繼續這要下去,就是以後死了也沒有顏麵去見各位祖師爺。
長雲偷眼看向了那戴著麵紗的少女,因著形象醜陋怖人,少女一直用著厚實的黑布遮蓋著,這時恰逢一絲巧風掠過,那黑布下若隱若現的容顏,一點一點地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