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尋聲望去,便見一隻黑貓站在門口,對著她喵了一聲,眼底泛過一抹擔憂和欣喜。
黑貓抬起肉肉的爪子,朝著他自己身後那間屋子特意指了指,示意阿弗過去。
阿弗抬眼看了看那處,屋門緊閉,與周圍的雅間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阿弗看了小黑一眼,便見他已經離開了窗台,往那處跑走,不由得又是滿腹牢騷想出口。
是誰將她家的貓帶來這種地方,難道不曉得她家貓最是修身養性,不蹈紅塵的好貓。
阿弗曾經想過貓貓狗狗都是會發情的,動過要給他們找配偶的念頭,最後都被他毫無猶豫地拒絕掉,甚至無情地責罵了一頓。
大概是他們都難以跨越那成心理防線。
阿弗抬腳出門,下意識地忽略了那個男人交待的讓她在屋子裏等他回來的事。
樓下高台,一陣吟哦聲讓人忍不住汗毛一顫。
阿弗略微側目而視,想看看是誰在本該夜夜笙歌的地方傳出這種公鴨嗓的聲音。
便見又一白衣飄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在台下掠過又掠起,狀似貴妃醉酒。
手執酒盅,背挎斷劍,嘴中咿咿呀呀地念著唱腔。
腳步虛浮,麵頰紅潤,俏臉含春。
阿弗雙手依在欄杆上看了看,唇角輕輕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那道人。
若是他年輕時也下海,怕是今時今日也能成為這處的一眾頭牌。
隻是如今歲月的滄桑,在這衛道士臉上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當真讓人不忍直視。
語調近乎喃喃自語,有些悲愴,有些淒冷,許是觸到了什麼傷心之處。
不知不覺之間,他竟從台上一路走到了台下,還是唱著歌。
不過,這歌唱的便有些“靈性”了。
而且,這回倒是連劍都拿出來了,斷劍斷得頗有些藝術感,執在手上招搖撞騙竟還有幾分仙氣飄飄的感覺。
看台下的人有的好奇,有的戲謔,有的眉目凝重。
阿弗不打算理這道士出現在這裏是不是簡單的隻為了“開壇做法”,她還是顧忌著自家的貓重要一點。
自家的貓兒今天有些奇奇怪怪,即便他往日高冷吧,但也不至於一見麵連句問安的話都不跟自己說。
阿弗飄到了對麵,闖了進去,入目所見的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畫麵。
冰肌玉骨,赤**軀。
帳擺流蘇,被翻紅浪。
阿弗冷笑,“讓出去的東西若是髒了,再想要回來,除非那片天塌下。”
秉持著保護人的隱私,阿弗慢條斯理地轉身,關門,出去,動作拖遝。
倒不是她為了多看幾遍,純粹就是,好吧,兩個好看的男人當自己麵直播,其中一個的麵孔還有些眼熟,不自覺多瞅幾遍。
阿弗搓著手在門外邊躊躇著,這壓在下邊的人竟是王琅,這事要不要告賀蘭毅一聲。
阿弗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場自己坐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磕瓜子,抬抬眼便能看著下首那人,即便是長得再高,但頭頂那一片科爾沁大草原便足以將他的腰壓垮。
可再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又不是來幫閨蜜抓奸的,還是把貓帶回去比較重要。
阿弗剛一抬腳,周身卻忽地有些泛寒,鼻尖亦有血腥氣從跟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