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樣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高處不勝寒呐!
想要收手將人給吐出來。
畢竟玩脫了,跟阿弗沒法交待,自己老婆還在人家手上捏著呢!
張開嘴的那一瞬,忽地感覺到嘴中一陣灼熱滾燙,好似被口中被人放過一把大火,更甚者,比大火還要可怕,那是熔爐。
他噗地一聲將人從嘴裏吐了出來。
賀蘭毅從空中跌落,在落地時側了個身子,將自己墊在下麵,阿弗穩穩地落在他懷裏。
滿滿當當的感覺令他心情一悅。
可周圍刺耳的叫嚷聲、嘶吼聲讓他很不舒服。
下意識地,他捂著阿弗的耳朵,斜眼看向了那地上不停翻滾的蛇。
蛇似乎很痛苦,嘶鳴著,哭嚎著,不停地翻過身子,張著嘴,蛇芯子朝外吐著,這時可以看到他原本的獠牙早已崩碎。
賀蘭毅很生氣,皺著眉頭怒罵了一句:“閉嘴!”
白虯瞬間捂著嘴,背過身子低低地抽噎著,不敢再哭喊出聲。
賀蘭毅將阿弗抱起,找了片幹淨的地方坐下。
頭頂有日光撲灑下來。
不會很強烈,很人眼睛感到不適。
溫暖的曦光,照得人心底也懶洋洋的。
時光少有如此的愜意。
白虯也慢吞吞地挪了過來,朝著他腳邊蹭了蹭,眼底似乎露著一絲哀求。
賀蘭毅垂下眼,看著他。
白虯指著自己的嘴巴,一嘴的紅泡,好似吃多了熱氣的東西。
賀蘭毅垂眼,看了看露出衣領外的玉墜。
泛著殷紅的血光,由一開始的滾燙,此刻也漸漸恢複下溫熱,隨後冰冷。
似笑非笑地看著白虯,指著周遭一片大戰後的廢墟,道:“去把屋子修修。”
白虯咬咬牙,卻碰到嘴裏灼熱的,也不知這人使得什麼狡詐手段,害得他陰溝裏翻了船,如今也隻能認命地搭房子去。
......
......
小黑下山不久,便在路上撞到了在那片燒焦的荒草地上給阿弗燒紙錢的道士。
道士一臉虔誠,嘴中喃喃細語,哀切地念著往生咒。
“丫頭,走好,下輩子投生在好人家。”
一提起這個,小黑便想到阿弗回不來該不會就是這家夥在背後搞得鬼,催著她趕緊走,當即心下生起無上的怒意。
蹭地一聲就朝著他後背踢上去,鋒利的爪子撓開他的脊背,喵喵直叫。
“讓你燒紙錢,讓你多管閑事。”
“讓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讓你披著一身道袍裝神弄鬼,愚弄百姓。”
“如今你名聲顯了,有錢有聲望了,倒是會來這裏獻殷勤是嗎?”
“是知道那功德不是你自己修的,來燒錢積陰德是嗎?”
“放心,功德簿上定會給你多添幾筆。”
道士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膝蓋骨磕到那堆燒著了的冥紙,火光蹭地一下撲到他腿上,又兼之倒地滾了一圈,將屁股也給燒著了。
道士急急忙忙地抬手去撲滅,卻引得衣裳也燒著了。
小黑樂得其所地在一旁看著,眼底裏閃過一絲陰涼。
要是這道士現在也是死人,早就將他給剖皮拆筋了。
道士慌慌張張地撲滅身上的火苗,手忙腳亂之餘見到一旁的黑貓一臉不屑、悲憤、惱怒地看向了他。
瞬間聯想到自己身上這無來由的火苗,心底顫了一顫。
這黑貓怕就是那小丫頭養的。
小丫頭死後,也不知道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他本著一顆慈悲心腸想要將她給找個好風水給埋了,可這黑貓不樂意,愣是將自己給打走了。
現在身上的貓爪印還沒消了,就又舔了幾筆。
他顧忌著人家剛死了主子,就沒太敢去招惹它。
可想到讓小丫頭可憐兮兮地躺在荒野裏,這心啊,就揪得發疼。
耐不住了,等著第二天下山一瞧,屍身卻不見蹤影。
天氣那麼熱,該不會那麼快就腐化了吧?
要說這腐化事還是小的,要是再出現個什麼妖啊鬼的那就不太好了。
貧道心腸好啊,這才賣了點冥紙下來燒給她,望她能早日投胎做人。
沒成想剛給她念了幾遍往生咒,恰巧,這貓就出來了。
道士一樂,屁顛屁顛地湊到貓兒跟前,“喲,出來了,你家主子是被你給埋了嗎?倒是厲害了,貧道第一眼瞧你,就知道你這貓是有大造化的,來曆不凡自不必說。與其在山裏當隻流浪貓,不如隨同貧道一道回去,以後有貧道一口飯吃,就不會少你一條小黃魚。你看看怎樣?”
小黑冷眼瞧著他,冷哼。
不想再與眼前這人多費唇舌,轉身就走。
道士見這貓脾氣還挺大的,不由得抬腿也跟著它一道走了。
“貓,你等等我,你要去哪啊?長這麼漂亮,當心被人給掠了去,貧道我就勉為其難護送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