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成親?跟誰?(2 / 3)

“胡鬧。”關仲掀開了簾布,落下馬車,指指她頭頂的桃木簪對她道:“你不是挺稀罕這簪子的?難道這送你簪子的人還成親了不成?”

木槿一愣,旋即低聲說道:“可是,可是他不是那個意思。”

送她簪子是阿弗的意思,做簪子的人或許也隻是隨手而為。

關仲皺眉道:“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如果他敢不是這個意思,送你的這破簪子你幹脆就當他麵給摔了,不要了,讓他後悔他錯過的是什麼。”

......

......

馬車還是在一片淅淅瀝瀝的雨水中離開。

獨留下一旁孤立無依的木槿。

她垂著頭掩著眼,好似在哭。

一個女人小跑過去,三哄四勸才把她接進了一家矮棚裏。

阿弗見那女人有些眼熟,旋即也飄了過去。

入目所見的便是當初那家她同萬俟代戰同桌吃飯的地方。

那個老丈或是拿著桌布擦拭桌椅,或是拿著掃帚清掃著地麵,將矮棚打理得幹淨整潔。

盡管這個時候矮棚裏僅有一個客人。

一個男客,安安靜靜地吃著豆漿,細細地品著,皺著眉,又啜了一口,嘴巴動了動,好似在嚼著。

一碗簡單的豆漿被他喝出了一個沉思的過程。

真是奇了。

而方才拉著木槿回矮棚的女人正是柳韶姑。

柳韶姑拿過絹帕,擦拭著她身上的水漬。

戲園子和矮棚離得近,木槿與她又過幾麵之緣,雖是點頭泛泛之交,可她今日瞧見她在雨中送別時似乎有些傷心難過,就忍不住去拉她進來了。

“傻了嗎?下雨了都不曉得進來躲雨。”

木槿苦著臉:“柳姐姐,我要嫁人了。”

“嫁人好啊,成親生子,有個好依靠,別像姐姐一樣,身邊一個家人都沒有。”

“可,可我......我不喜歡我爹給我選的夫婿。”

柳韶姑說:“你自己要有喜歡的,就該跟那人說啊,讓他早點請媒人上門提親。”

木槿紅著眼睛道:“可他不喜歡我,他或許連我是誰都給忘了。”

“那......那這事就有點難辦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聽從父母的吧,如果你們私底下有交流那還是給斷了,畢竟留言紛紛,這對你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好,而對男人而言,不過是多了一段風流韻事。”

“姐姐,為什麼你這樣說啊?別人都勸我去問問他。”

柳韶姑沉聲道:“名聲,對一個女人而言很重要。你若無法確定那個男人對你有意,還是早點把這段牽扯斬斷,不要自己徒增傷感。”

......

......

木槿跑掉了,阿弗想過要追出去,這種時候放著一個小姑娘在外邊跑難保會出些什麼事。

何況,她現在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不太對。

剛一抬步,身前的老丈側過頭來,不小心撞到阿弗身上,對阿弗道:“丫頭,沒事吧,是想要吃點什麼?”

阿弗皺了皺眉,“你看得見我?”

老丈笑笑,“我們都一樣。”

阿弗瞬間明了。

可他一副老前輩的眼神看著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以為自己走得比她早?

老丈補充道:“我死了兩個月了,是壽終正寢的,總共活了六十八歲了,也足夠了。”

阿弗想了想,“我忘記我死了有多長了,但肯定比你要久。”

“忘記沒事,我剛死的時候也什麼都記不太起來,後來就好了。”一副老前輩的眼神,他抬手,指指桌子:“碰上了也算個緣分,我請你吃點東西吧!”

阿弗抬眸覷了一眼四周,看了看那怪異舉動的男客,似乎對著一碗豆漿做著遐想,好奇心頓起,便指指他道:“像他一樣的。”

老丈應了聲好,很快地便端著一碗熱乎乎的豆漿放在桌前。

店裏吃飯的人少,但走過路過的,買點饅頭、包子回去的卻是斷斷續續的,總有顧客來臨。

柳韶姑忙碌著,也算是井然有序,沒有讓人等得太急。

老丈看她似乎已經能夠自己應對,便沒有上前幫忙,歎了一口氣,坐在阿弗對麵的矮凳上,說道:“丫頭,好吃嗎?”

阿弗舀了舀湯匙,放入嘴裏嚼了嚼,味道跟自己先前喝的一模一樣。

看了看那男客,嘴巴嚼嚼,似乎在回味,又好似難以下咽的表情。

自己也學著照搬照抄他的動作來一遍,卻引得老丈發笑,“你學他幹什麼,這位客官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離奇古怪,每次喝豆漿都這個樣子,害我都以為這豆漿是不是不好喝。”

阿弗不解地問道:“那他為什麼這樣?”

“我也問過他,他說感覺不一樣。”

“真是奇葩。”阿弗笑了,望著柳韶姑道:“她怎麼在你這裏?”

“你說韶姑啊!”老丈回頭,“韶姑很能幹的,你看,不過短短兩月,她已經會自己做豆漿,搬廚具,出攤,她還會做些別的,那些回頭客都來買,你瞧瞧,現在這小棚子一日賺的錢比我那時候還多。”

男客已經喝完起身,朝桌上放了三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