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忽地看向了阿弗。
阿弗目光微凜,彎了彎唇,“怕是被人下了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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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屍降?”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心腸歹毒的邪靈巫者,常會在武士身上下降頭,利用其強大的武力來製造一個殺戮者的形象。”
阿弗曾經在草鬼婆那裏見識過她使過這種邪靈之術,利用的是那死去怨恨不消的武士之軀,不過那時也隻是作為護壇使者的職位出現。
如今這人若是與自己想的那般,那也隻能是他了,穆其和瓚。
阿弗點點頭,“我殺過的一個人,被他跑了。”補充道:“是屍體跟人跑了,大抵你看到的那瘋子十有八九便是他。”
小黑眼睛微閃,大白則是抖了抖身體,看了看自己,最後選擇離著自己遠了遠。
“你為什麼把殺人這事當成家常便飯說出來?你現在還是個孩子,要積德行善,不然死後是會下地獄的。”
阿弗聽到他說這話時噗呲一聲地便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真是個,把自己當個小孩子好不好,哪家的小孩子像你一樣總是想方設法地離家出走,這下你又逃出來了,又打算跑去哪裏?”
“你以後要是再怎無理取鬧,出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信不信我十年不理你,不是十年,永遠不理你了。”
阿弗抬眸,冰冷的語調從唇珠裏吐了出來:“跑到了無人跡的地方,誰都不再認得我的地方,反正這個世界沒有誰喜歡我,我也不會死乞白賴地活著,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你以為我隻要當個小孩子就好了嗎?你以為我裝傻充愣就能安然度過餘生了?有些事有些人,可是在你看不到的時刻就對我下手了呢!”
“既然他們要把我推下地獄,那我便把所到之處都變成地獄好了。”
粉嫩的唇珠微微張著,一吐一息之間皆是冷冽的呼吸,大白被她臉上決絕的眼神嚇得一愣。
想起了她過往無數次逃跑所做的那些事,身子顫顫發抖。
小黑眸光暗沉,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攥緊了手掌,那掌心的汗漬久久未幹。
忽地,大白感覺自己腦袋被一隻手重重地拍了拍,旋即頭頂上傳來哈哈的笑聲。
阿弗一手拍著他的頭,一手抱著肚子狂笑,“嚇傻了吧,膽子還是這麼小呢,這樣我以後豈不是不敢與你隨便開玩笑了?怎麼變成小動物性子也大相徑庭了?”
大白緩了口氣,拋了個眼刀過去。不管她方才那狠辣的表情確實是裝的沒錯吧,看她笑得這般沒心沒肺的,險些就被騙去了呢!
“嚇死我了,大人,你以後還是別這樣玩了,找你回來很累了。”
忽地,廟宇外似有人極速跑動的聲音,像是旋風刮過,了無痕跡。
嗬嗬的笑聲由遠及近傳來。
那股熟悉的爛臭味讓大白難以忍耐地趴在地上嘔吐。
還沒反應過來,阿弗喊了一聲快跑,大白隻覺得身子被叼在了嘴裏,朝著廟門外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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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將軍廟裏出來後,阿弗幾乎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為了躲避追襲抓捕,不管是來自人還是怪物的。
可是,她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規律,便是怪物似乎隻在夜裏出現,白日從未聽說過他傷人害人的蹤跡。
不過,自從他出現後城中百姓便開始覺得怪事連連。
開始,三個流浪漢消失無蹤,但人們也沒有在他們身上放多大的注意力。
打獵的獵戶常看到一雙又深又大的腳印,開始還沒怎麼注意,隻是山上的獵物數量越發地少,甚至隻剩下幾隻缺手斷腳的野兔,瞎眼的山雞,沒有腦袋和內髒的獵物時,這事就古怪了。
越來越多的事情發生,直到有人開始消失,人逐漸惶恐起來。
可是,怪事發生的地點從來不在同一個地方,消失的人中也幾乎找不出任何關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那怪物是一路跟著阿弗他們來的,也因為這樣,他們白日還可以去城裏人多的繁華地帶,夜裏就隻能出了城,以身作餌將那怪物釣出來。
而這一夜他們也逐漸趨近桂林郡。
阿弗卻不能進去。
在寒山山腳下占了個小破屋子暫時待著。
破屋子四麵牆壁夜裏在山風鼓吹下瑟瑟發抖,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