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不止白狐公子要殺了自己,怕是寨主夫人也饒不了她。
連忙說道:“先前說好的,你會考慮一下我的,但現在的我沒有能力護著你,剛才隻是想抱一抱你,慰藉一下相思之苦而已,你不要誤會。”
卓思揚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又抬起腳朝他的腿狠狠地踩下去。
尖嘴猴腮生氣了,手上帶著女人的弦液和血絲,瞬間眼眶通紅,威嚇道:“你不要叫,你叫了我一生氣,就指不定對你做什麼了,要知道,這地方可是人少得很,你要是不聽我話,就要像過去那些女人一樣。”
“她們也是惹我生氣,瞧不上我地位低下,不肯跟我在一起,當然,二小姐您不一樣,您一直就跟那群見錢眼開的女人不一樣,所以我不會讓你跟她們同樣下場的......”說到最後,語氣越發輕柔了。
卓思揚心裏呐喊著:“這個瘋子,這就是個瘋子......”
阿弗抬了抬眼皮子:“怕血嗎?”
卓思揚無聲地點點頭,她怎麼會不怕血?自從坐船出事後,她便莫名其妙地怕起血來,旋即眼淚奪框而出,哇哇地又開哭了。
尖嘴猴腮見她無計可施,逃無可逃,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他惡向膽邊生,“那讓我抱抱就好了,隻是抱一抱你,你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一條白練忽地從腰間落下,旋即揚起在卓思揚自己手心,倏忽之間白練又蒙上自己的眼,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身前尖嘴猴腮的身軀忽然倒下,砰地一聲載在地上,眼睛外凸,舌頭伸出,表情驚恐可怖,脖頸間還緊緊纏著一條白練,那是剛才從腰間落下來的。
卓思揚捂著嘴,眼前朦朦朧朧的景象更是令她驚恐萬分:“......他怎麼了?”
阿弗溫聲說道:“絞殺。”
......
......
卓思揚自此嚇暈了,雙眼一闔,旋即也載在旁邊。
這回換了阿弗醒了過來,很是無奈地抱著胳膊,腿朝著那死去的男人狠狠地踢去,“不是說怕血的麼?我又沒有見血。”
阿弗舉目四望,周圍空蕩遼闊,沒有任何崗哨,也並不害怕剛才的一切會被人給看去。
旁邊就栽著一棵低矮的歪脖子樹,枯死在裸露處表層的黃色沙石上。
阿弗拖著白練,白練拽著死屍,將白練繞樹上一甩,屍體便乖乖地倒吊在歪脖子樹上。
轉身欲走時,腳邊踢到了一塊頭骨,身子踉蹌地險些倒下去。
蹲下身來,拿著一旁的枯樹枝往埋頭骨的地麵挖去,越挖越深,便能見到越來越多的骨頭,白森森,陰沉沉,有大的,有小的,分開的,掰散的,便能磨出細碎的沙石,白色的顆粒在半空中搖搖蕩蕩,撞撞散散。
夕陽一照,白色更加地淡薄,縈繞成了分散的霧氣,很快地便也消失了。
阿弗踏著太陽落山的腳步,也落山了。
......
......
夜已經深了,洞門被打開,送進來的不止有米飯的香氣,還有一個令人討厭的人。
王琅正倚在美人塌上思索著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從失蹤,再到鳳山鎮,從上元出行,再到被擄山寨,幾乎樁樁件件都有卓思揚在場,越是細想越是與她撇不清關係,可她又哪來的那麼多古怪心思和奇技淫巧,能找到這麼一個地方來作死。
自從在寒山觀裏遇見她被刺殺開始,她卻總是能顛覆想象,完全將事情扭轉得千奇百怪,然後每次都有人死掉,而她一個人竟然還能活蹦亂跳地繼續出來禍害人。
剛一想到那個人,就聽見地麵砰地一聲揚起了灰塵,那個討厭的女子就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灰溜溜、髒兮兮地爬了起來,哭哭啼啼地連滾帶爬跑到自己麵前,抓住大腿便抱,“嫂子,我不活了。”
王琅身體一凜,抖了抖腿,連人帶腿勢必要將這人給甩出去,怒道:“這些日子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如今順著杆就敢往上爬,我難道就沒對你說過盡量不要來碰我,要不然,我會忍不住對你痛下殺手。”
牽扯之餘,阿弗終於還是被他給甩開,滾到了一旁,隻能嚶嚶地揪住他的衣擺啼哭不能自已。
“嫂子,他們欺負我。”
“活該。”卓思揚現在這副模樣根本就瞧不出會像是被人欺負的樣子,反而一副惡人先告狀的臉孔。
話落,怔了怔,什麼嫂子......怒道:“你喊什麼喊,有膽子再喊一遍。”
“沒膽了,嚇破了。”阿弗訥訥。
王琅一手輕而易舉地將她的衣領揪了起來,狠狠地拖到眼前,“卓思揚,你......”
你真是讓人氣得不知所措。
話到嘴邊,忽然觸見她脖頸上紅色的淤痕,像是被人掐住過,那手指印記在白皙的脖頸處分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