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代戰知道她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凡事也不要跟她一個小屁孩太過計較,便安慰拍了拍她的頭,道:“你暈睡了好長日子,是人家婆婆從很遠的地方跑來這裏救了你,你不能這樣擺臉色。”
阿弗輕輕地哼著,隨後白眼,“我餓了,想吃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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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還是吃不成元宵,那個老太婆非說自己不能吃甜膩的,油炸的,太鹹太酸的都不可以,真是很讓人懷疑她真是巫醫啊還是養生大師。
阿弗瞧出她這是故意的,臉上明晃晃地說著要與自己作對。
因為這件事,阿弗選擇繼續擺臉色,不管怎麼樣,上元節不吃元宵那還怎麼有節日的氣氛?
阿弗拍了下桌子,指尖都拍紅了,也不見個人來憐惜一下自己,忿忿道:“我就是想安安穩穩過個節,怎麼就這麼難?”
萬俟代戰麵色微沉,緩緩地吐了口氣,“你才好,不能胡亂吃東西,難道還要繼續生病下去?”
阿弗才沒有生病,這段時日她不知道在外邊玩得多好,如今她醒了,也不知道卓思揚的狀況怎麼樣?
不行,她還是得尋個方法繼續睡下去,但這回不能再讓他們著急,否則又得看那神色古怪的老太婆的臉色。
阿弗躺在床上準備繼續裝睡,萬俟代戰卻守在床頭前,凜冽的眸光一直緊緊地盯向自己,真是害怕他會否趁著自己魂魄不在就按那個老太婆先前說的,把自己帶到陌生的地方去。
阿弗有些擔心,隨即對他道:“寧懷瑾他們還不知道我的狀況,就是有一天我要離開,總得讓我先見一見他們。”
他點了下頭,將阿弗緩緩拉下,被子高高地蒙在了脖頸之下,“放心,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帶走,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弗緩緩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哄騙自己,但如今也來不及深思,她需要快些去找卓思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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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毅在家中靜靜地等待著消息傳來,手中展開的書卷也沒讀進去幾個字,一頁一頁地滾動著,是風在吹動,而他望著大開的窗戶,絲毫未曾察覺。
單郢的影子從窗外飄東,賀蘭毅這時才順勢地動了動手指尖,目光在書卷上做著停留。
進屋後,單郢並沒有立即說明阿弗的情況,而是說了那進城的巫婆來自西涼,是族中一個十分有名的巫醫,據說用了許多神神叨叨的法子救活了不少人,在西涼王跟前頗富盛譽。
又說了自己聰明睿智地弄暈了巫婆身邊的隨侍,如何偷龍轉鳳將丸藥換成續命丹的,這才堪堪將阿弗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要不是咱們的續命丹起了作用,不然按照巫醫那樣神神鬼鬼的治療之法,還指不定能不能將她救回來呢!”
賀蘭毅靜靜地聽著,沒發表什麼看法。
拿起筆筒裏的狼毫,在書卷上落下了批注。
西涼,巫醫,續命丹......他寫下的是與兵書的內容毫無相關的東西。
單郢見他沒讓自己停,便繼續說起了阿弗的情況,“醒來後她便開始找吃的,想來是已經好了,恢複得倒是快,不愧為續命丹。”
之後實在也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單郢便要退下。
賀蘭毅抬了下眼,“她可有說要吃什麼?於吃食上又有什麼禁忌?”
狼毫沾了沾墨,提筆在書卷裏繼續填補著,好似一句隨口之言。
單郢捏了下後脖子,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想了想還是道:“她想吃元宵,說什麼上元節不吃元宵不應景,鬧著呢,可他們不讓她吃,說是那個老巫婆不許她吃,不過我看那老巫婆就是故意的。”
賀蘭毅擰了下眉,將落滿墨香的書卷合上,“你去給她當廚子做吃的,等到我叫你回來後你再回來。”
單郢心下一個抖擻,“您這是讓我繼續去那裏潛伏?暗中竊取機密情報?”
賀蘭毅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點頭好了,解釋什麼的過於麻煩。
單郢明白了,原來王爺打的是這個主意,搞潛伏搞偽裝做做地下情報工作者這是他的心頭好。
何況對方來曆不明,為了王爺的大業著想,他樂不可支地接受了這項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