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他不在啊,那我豈不是來得不是時候?”阿弗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麼?她腦子是不是不清醒啊,都被人威脅了,威脅,是男人對女人的威脅啊!
“找我的?”
忽地,一管喑啞的嗓音破開千層迷障緩緩歸來。
剛及地的白衣直裰掀開地麵細碎的黃塵,那抹模模糊糊的容貌也在漸行漸進。在看了阿弗一眼後擰了擰眉,“女的?”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白狐麵具....
呃,果然人如其名。
阿弗歪了下頭往身姿清秀修長的他身後望去,皺眉道:“怎麼不見狐狸尾巴?”
眾人:“......”
據說她是昏睡著被人抬進山寨的,難怪腦子不清不楚,就她這樣生出來的後代能正常嘛?
......
......
空空蕩蕩的大堂瞬間隻剩下二人,空氣卻也因為眾人的溜走而流失。
阿弗上前撫了撫他背後空無一物的狐狸尾巴,倒是引得他嘴皮子抽搐不斷。
那管喑啞低沉的聲音自覺地將窒息打破,他的聲音伴隨著呼吸充斥著整個空間,幾乎要將阿弗僅剩無幾的呼吸占據,“卓小姐似乎對我極富興趣?”
“那當然,我好歹也是為了你跋涉千山萬水而來的。”
阿弗說完一愣,差點掀桌,“大膽,你竟知道我的名諱。”
白狐公子譏笑地揚開唇角,“卓小姐大名遠揚,不怪在下不知道。”
阿弗險些憂傷,說好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難道因為自己忽然離奇失蹤而變成這樣了?
阿弗深深地吸了口氣,“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確是為你來的。”
“為了我,就上了山寨,那這事似乎很嚴重到才讓你不顧女子的清白名聲。”
“本小姐可從不在意這些虛名。”
“卓小姐好氣魄,就不考慮令尊令堂的感受?”
“離家太遠,徹底放飛了自我,這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省得大人們要嘮叨。”
阿弗揚唇笑了笑,忽而素手伸出,掌心橫握一柄銀水色的短匕,匕首柄部鑲嵌一條銀蛇,銀蛇如藤蔓蜿蜒纏繞在刃間,泛著寒冷卻又熟悉的光芒。
白狐公子幾乎是無法克製心底的訝然跨步上前,阿弗手腕一轉,匕首兜回自己袖間。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阿弗冷笑:“你這話可是舍近求遠了,難道不該問我穆其和瓚是不是在我手上?”
“朝廷不是已經下令將其斬首。”白狐公子故作淡然,眼底卻微乎其微地閃過一絲詫異。
這件事眾所周知,就在過年前的前三日,朝廷已經下達了詔諭,大概的內容便是東夷人既然找死,那自然沒有讓他們繼續囂張下去的氣焰,派遣特使下來親自監斬。
“萬事皆有異數,也可以說他命大不該絕,還可以說,若是他死了,把秘密帶進棺材裏沒價值,連陪葬品都算不上。何況,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百姓,怎麼可以就讓他就那樣半死不活的,太便宜他了。”
阿弗勾唇,“而且,他就恰好關在了我家,被我外公折磨得苟延殘喘,所以我才能拿到那東西,了解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知道了你的存在,出現在你麵前,故意氣氣你,誰讓我無聊呢!反正我現在一不小心落了你們的老巢,生已經是不可能的,如果能惡心一下你倒也不錯。”
白狐公子踏步上前,眼睛裏的眸光如電,語氣森冷,“卓小姐似乎很有底氣啊,直接將他在哪裏都告知了我,這下也輕鬆了我的人,要知道,為了找到他們,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阿弗眉梢揚起,“現在才知道,未免也太晚了,從這裏回到我家,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你趕得及麼?”
一雙手突如其來地鉗住阿弗的脖頸,輕而易舉地將她從地上拎起,冰冷的觸感隨著冰冷的語調揚起,“藺家那又如何,本公子的眼線如蔓草遍布各處,隻要我在這裏一聲令下後,頃刻之間也能將你家踏平。”
幾乎窒息的感覺升起,阿弗臉上揚起窒悶的痛苦,他很是滿意現在這樣掌控的局麵,貼著耳畔低語:“卓小姐,就你這樣也敢來自投羅網,不過,真的很感激你不遠千裏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我,如今,你就好生呆在此處,靜觀其變得了。”
隨後,手一鬆,將阿弗毫無憐惜之情摔在了地上,冷然道:“來人,將她給我看好,人若不見,你們拿頭來見。”
風一甩,是門被帶動的聲音,那人隨後也在拐角處消失不見,外邊的人不敢多看裏麵一眼,隻好將門徹底地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