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揚著頭嗷嗷直叫,一臉堅毅誓死不屈,又是有口難言百口莫辯。
關老子啥事,她跑了我還找不到鏟屎官呢!
寧全氣得八字胡須聳動不已,抬手照著它的屁股一巴掌便拍了上去。
“一不注意就被人跑掉了,已經不見過一次,就不會再學乖是麼?一個個的,麻煩得要死。”
八公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何況這些日子養尊處優以來,除了阿弗誰敢對它頤指氣使,抬頭睨了他一眼。
“哎呀,小畜生,竟還敢瞪我了。”
寧全蹲下身與之平視,抬手扣著它的腦門,“再瞪就挖了你的眼。”
八公上身弓成一張弦,前蹄微屈。
老子不幹了。
忍無可忍之下忽地朝他臉上踢上去。
隨後如雷霆之勢卷塵奔出了院門,逃得無影無蹤。
“......靠,都成精了吧!”寧全蹲在地上揉著鼻子,許久都未能直起身來。
......
......
山上鹿鳴鷹蹄,鳥藏蟲伏,天氣趨暖,上山踏青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寒山樹木從不鬱蔥,稀稀疏疏的樹木冠叢遮掩不住越往上頭越是越是攢動的人群。
尤其是在寒山觀觀門口,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
他們都是為了那白牆上七字迷而來。
所謂的七字謎,還得追溯到藺崢老太爺當初詩興大發在這裏揮灑潑墨寫下的七個相同的字,自此也成了寒山一景。
文人不是爭論著如何解答這字謎,便是欣賞著這手字如何如何。
藺崢老太爺可謂是當世大儒,學富五車德高望重,門下弟子眾多,可都是在朝堂上舉重若輕的人物。
即便他如今告老還鄉了,但他的影響力仍舊曠日持久。
自此,來道觀門口瞻仰他風骨的人便多了不少。
孫伽麵色通紅地隨著阿弗去爬山,實則是在阿弗的攢動下上山尋適宜做木簪的桃木。
孫伽時不時地抬手擦拭著額的細汗,背靠著山石休息。
阿弗看著他,心底兀自想著這師傅的身體也太差了,不過是爬爬山就累成這樣,皮皮蝦就不一樣了,那速度賊溜,走位如有神助。
以後許是得多帶師傅上山走走鍛煉體質,不然,肯定會居於弱勢地位,無論從哪方麵都是。
阿弗打定了這個注意,上山的心情越發地歡快。
哼哼唧唧地唱著歌,“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
“這是什麼調,怪怪的。”
“故鄉的歌謠。”
“有這麼奇怪的歌謠麼?你故鄉在哪啊?”孫伽不解。
“反正哪裏也不是。”阿弗背著桃木劍,腳步輕快地踏著光滑的青苔石階,拾級而上。
“小心點,別摔了。”孫伽看他那副亂蹦亂跳的模樣有些焦急。
這個潑猴!
忽地,阿弗指著前麵圍聚在道觀門口的人說道:“師傅,前麵有妖氣。”
孫伽扯嘴,抹一抹汗,“...徒兒,那不是妖,是人。”
“不是麼?為何還趨之若鶩地往一個方位走?”
孫伽正想說阿弗要注意用詞,可這人忽然一躥不知道又溜到那裏去了。
待望前麵望去,便見他已經衝到最前麵去了,站在圍聚成一團的人群外,惦著腳尖想要往裏瞧。
阿弗蹙了蹙眉,因為看不見隻能幹著急跺著腳,扭頭想要招師傅過來。
背後一雙手忽地將其拖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