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也不生氣了,嗬嗬咧嘴而笑,“是你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林詡擰了擰眉,抱著手蹲下身來,右手掐著孩子的下頜,往左右兩邊轉了轉,還是認不出這孩子是誰,疑惑道:“你哪位啊?”
阿弗下頜雖然被他給禁錮住,但卻是嗬嗬地發笑,“又認不...出來了,不管見過...多少次。”忽地伸手拍開了他的大手,傻笑了兩聲,“但沒關係,不在乎...這個,我本就...見不得光。”
“你這孩子也是古怪,要說就說清楚。你是誰,父母是誰,家住何方,喝酒幹什麼,被小女生甩了?”
阿弗沒回,打了個酒嗝,半晌後,眯起眼睛直視著眼前這個熟人,這回是林詡了...上次還是單郢...都是賀蘭毅找來的吧...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賀蘭毅肯定知道什麼吧,自己是皇帝不仁的罪證,最好是抓了自己,然後把當年那樁肮髒的事情呈現在不明實情的世人麵前,這樣,皇帝殘暴不仁的名義必定會被老百姓怒罵,煙貴妃禍國殃民也不得善終,最後失了民心朝局動蕩,他自己也有機會為他家翻案,最後翻身農奴把歌唱,所以萬俟代戰才會那般說自己不能被他抓住。
果然是野心勃勃。
阿弗抿了抿唇,道:“是他叫你來...監視我的嗎?”
林詡頓了頓,這孩子說的話雖然不清不楚,但他這人莫名地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他似乎認得自己,關鍵的是似乎知道些什麼事情。
一想及此,他揚唇,“是又如何?”
“給你錢了麼?你收了麼?”
林詡想了想,還是保守起見,也為了給這孩子營造一種自己是好人的錯覺,便道:“沒有。”
阿弗聳聳肩,歎息道:“沒有,那真遺憾,本來我們可以....”打了個酒嗝,“平分的,下次想清楚點。”
林詡眨眨眼,“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阿弗借著他的肩膀艱難地站了起來,陰惻惻地笑了笑,靠近他輕聲說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打了個酒嗝,“...秘密...秘密要不要?”
林詡沉了沉眼,“如果是有價值的,那就好,如若你又要是敢再像剛才那樣拿我尋開心,那便算了。”
阿弗搖頭,“當然有價值。”眸子迷離,兩頰淺粉,輕笑片許,“你知道嗎?我其實,知道很多,人的秘密,很多很多,真的。”一麵說著一麵抬起手比劃著,張開了手比劃著“很多很多”時怎麼也覺得比不夠。
我以為這樣就能在危險的時候換回一片生機,但後來,所有人被逼急了,都不屑於保守秘密了,然後我的存在就沒有價值。後來發現,所有的秘密,最終都是為了掩飾那個最大的秘密。
幸運的我,便成了那個最大的秘密,為了不被威脅,那便毀了算了。
“很多都有什麼,說來聽聽,哥哥保證不跟別人說就是。”林詡一張俊臉湊得極近,語氣低沉,誘哄似地要引著阿弗說出什麼來。
阿弗被眼前的熱氣嗬了一臉,又聽到他那副嗓子裏說出來的話坑蒙拐騙意味盡顯,忿然地一巴掌將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給甩了過去,“你要再這樣,我就讓我哥哥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