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毅麵容端肅,神色凜然,身上的壓迫感也越發地強勢。
他不清楚眼前這人究竟是在跟他耍什麼把戲,但若說自己完全不信,不免有些言不由衷。可要放下自己的身份地位與與生俱來的驕傲,他又不屑於讓自己那樣無能。
血玉血玉......若真按他所言,當年自己父母從那禿驢手上拿到這玉墜時也不曾交待或叮囑過什麼。
可自己佩戴了這麼些年,也隻有今年才忽然從這裏麵發現了古怪,和古怪的那個她。
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吧,不然她怎麼會存在?
這持續變幻的色澤,那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魂靈,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若說不想問不想知道,他也騙不了自己。
他很想......
他斂了斂身上的寒意,麵色迅速恢複了一派溫文爾雅,虔誠恭敬,“這塊玉墜是我從小便佩戴在身,從未離開身過,也就隻是在七月半後它才突然變了色澤,至今我也未能清楚原因。如若長雲道長知道這玉忽然變異的原因,還望道長告知一二。”
他誠摯且坦然地說著,“這塊玉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母親早逝,也唯獨有這個塊玉常伴我成年,如今家父也去世了,身上僅剩下的能紀念父母雙親的物什,也隻剩下這塊玉墜了。”
長雲見他情真意切言辭誠懇,眼神真誠毫無閃躲,說的又那般感人至深,想來也沒人會拿自己的父母生死開玩笑,心中也為之一動,不由自主地便講訴道:“其實告知您也不是很難,貧道雖然把一些事情給忘了,但有些事情卻記憶深刻,是怎麼挖也挖不去的。就像貧道記得貧道以前也是個道士這一身份,深入骨髓的事情終究是難以忘記。”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不時地看一眼賀蘭毅手中的玉墜。
腦子裏像是被銀針刺過一般,一閃而逝的畫麵穿插而過。
他閉眼,喃喃自語:“所謂血玉,血玉,不就是要血才能養活。”
“...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並不是越多,有人為了養玉殺人,玉便染了惡靈之血,那樣對於玉來說也是不好的...”
他陡然睜開了眼,呀地一聲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怎麼就給忘了,怎麼就給忘了,還好還好...”
似是僥幸似是劫後餘生,他朝賀蘭毅伸手,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手上的玉墜,齜牙咧嘴,“...最好的便是放置於元始天尊座下,天尊座下靈氣旺盛,日久天長之下必然也能淨化這玉的黑氣...”
賀蘭毅漸漸地揚起了唇,手上卻越發用力地將玉墜給攥起,原想嘲諷一下他的癡心妄想,可看著他帶給他血玉秘密的份上便暫且忍了忍他的聒噪,自己不動神色地拿起隨身的匕首在自己左掌心劃下。
不就是用血麼?他自己也可以養。
……
……
王琅捂著疼痛的下頜,嘶聲道:“你有病啊,姓卓的。”
下意識地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憤怒地朝著眼前這人瞪去,“你這是被我說中才惱羞成怒吧?人是你殺的,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暗衛,你殺人想毀屍滅跡,被我發現就像殺了我掩飾你的罪行。”
廢話真多....阿弗擼起袖子紮起馬步,跨開兩步擺好造型,朝他招了招手,挑一挑眉,挑釁的意味昭然若揭。